是方慢拍下来的惨不忍睹的照片。
他自己没有发过,是谁发的!是谁发的!是谁发的!
他抬起头,踉踉跄跄地走到孟听潮的身边,质问道:“是你发的?”
孟听潮眉头微蹙,困惑道:“什么?”
“那是你发的?”柴观雨面如死灰地指着江声,厉声道:“是你发的!”
江声鄙夷地看了柴观雨一眼,“什么东西?”
柴观雨忽然想起来他的邮箱密码,听潮不知道,江声更不可能知道。
他告诉过方慢,让他帮自己回复一些无聊枯燥的邮件。
是方慢。
一条消息跳了出来,是方慢发的——
【是你逼我的!!!】
逼他什么了?
柴观雨错愕地环视四周,碰倒了茶几,手机从手中滑落,“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孟听潮和江声看到了屏幕上的内容。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不是信息,是电话,催命一般地打了过来,手机上的联系人名字如同一把寒冷的利刃,毫不留情地砍向柴观雨的心脏。
是事务所合伙人。
柴观雨不敢接听电话,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不敢面对电话那头可能传来的噩耗,他逃避似的后退了一步。
江声上前一步,按了接听,并且开了免提。
对面传来严厉的男人声音,“柴观雨,现在!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柴观雨无力地抓着手背,撕扯着自己的皮肤,崩溃地怒吼道:“工作我他妈不要了!”
“十五分钟。”对面急促地挂了电话。
柴观雨无法分辨现实和幻觉,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浑浑噩噩地走出门。
绝望与痛苦在柴观雨的身上交织成一幅无比凄惨的画卷,孟听潮能够看出来他内心深处逃离出来的撕心裂肺嚎叫。
心脏隐隐的有些发涨,孟听潮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不是我发的。”
“嗯。”江声摸了摸孟听潮的脑袋,人委屈的时候希望被摸头,江声喜欢这样的安慰,他觉得听潮也会喜欢的。
孟听潮挥开了江声的手,“我只举报了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