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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灯光总是朦胧暧昧的,打打闹闹最后变成了搂搂亲亲。
背部有伤,自然不好平躺,孟听潮塞了一个枕头垫在江声的胸口,然后一动不动地侧躺在他的腰上,双手伸展,全身放松。
那双骨节分明,手指纤长的手就搁在江声的面前。
江声一直觉得人最性感的地方是手。
喜欢听潮拿酒杯时,玻璃上透出来的手,喜欢听潮画画时,勾着毛笔的手,喜欢听潮不经意间,摸他头发的手。
他忍不住勾起那双手,轻轻地搓了搓泛红的指腹,“听潮,你的手好漂亮。”
昨天说这话的时候,江声磨了他的大腿根半宿,孟听潮想了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突然问道:“学游泳不应该是从小就练?”
“你十六岁的时候才开始学,不觉得晚吗?”
“我有天赋,不晚。”江声沉浸式地将听潮并拢的手指分开,与他十指相扣,“听潮,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
孟听潮抽回了手指,躺着的方向换了一下,他伏在江声的手臂上,压住他作乱的手,“从小。”
“一直都是国画?”
“怎么会?”孟听潮笑了笑,“最开始是素描,后来才是水墨,一直是以黑白为主。”
“不喜欢彩色的?”
“也不是。”修长的手指在江声的小臂上弹来弹去,孟听潮说:“小时候没有五彩的颜料。”
江声回忆了一下,“上次买的画画材料我都放在阁楼里,什么颜色都有。”
“我看到了。”孟听潮在脑海里搜索彩色的记忆,“很久以前,有个阿姨也送了我一盒五彩的水粉。我很喜欢,不过,我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往往会不会克制,颜料很快就用完了。”
“后来,阿姨也没有再来,我就又重新画回黑白的画。”
江声抬了抬手臂,小幅度地动了动。
两个人在一起的小动作往往最打动人心,孟听潮轻轻地笑了笑。
江声看了孟听潮一会儿,“她应该很喜欢你。”
“对啊,她还想要收养我。”孟听潮故作轻松地在江声的手臂上画圈,“不过,收养是一辈子的事情,她深思熟虑,还是没有要我。”
口气很轻松,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话也没说完,隐了一大半,孟听潮清晰地记得那个阿姨被他的画吓到的模样。
小小年纪绘出来的大面积黑色,阿姨认为他内心沮丧、黑暗、不够强大;他不善言辞,沉默寡言,注定成为别人眼里心理不健康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