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客观条件下,二比一远远比单打独斗更为有利。
女律师认同该观点。
残存的理智也让柴观雨平静下来。
所有还贷的钱是孟听潮打在他的卡上,他再去还银行的,所以,房子按道理来说,属于他一个人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在最坏的打算里寻找最佳的生存空间。
事务所的那笔烂账,他无从狡辩,他认了;福利院的那笔钱,他辩无可辩,他还了。
他把房子卖了,剩余的钱,他想留着,从里面出来东山再起。
孟听潮已经不要他了,他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方慢是死是活,他的律师是勇是孬,都和他没关系。
只是方慢的状态是真的不太对。
似乎是被庄严肃穆的法庭吓得,他垂着脑袋,双手抱头,全身止不住地开始发颤,连法官都开始询问好几次他的身体状况,辛岱却不厌其烦地安抚他的情绪。
柴观雨觉得古怪,他见过方慢装乖卖巧的一面,见过他阴狠狡猾、敲诈勒索的一面,现在痴傻掺半的状态真的怪吓人的。
像精神崩溃了?
像疯了?
不安的不确定性都蔓延在周围,柴观雨开始观察辛岱的行为。
他一直没有动作,沉稳地听着场上的发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终于,在施律强调方慢性格扭曲导致嫉妒,盗窃孟听潮家中三幅画的时候,辛岱收起表情,冲着孟听潮发问道:“孟先生,你是否同意方慢先生的嫉妒心理比常人来说更加强烈?”
“同意。”
“你是否同意方慢先生的精神有些反常?”
“”孟听潮说:“我不清楚。”
辛岱持续发问:“你是否同意柴观雨擅长打击人的自尊,拥有摧毁人独立思考能力?”
一直在观察辛岱的柴观雨脑子里一瞬间空白。
见孟听潮迟疑,辛岱换了个说法,“孟先生,你是否被柴观雨打击过自尊,摧毁过自信,觉得自己一事无成,全世界只能依赖对方?”
“是。”
此话一出,一直坐在柴观雨身旁的女律师难以置信地望向辛岱,一这番逻辑背后的目的呼之欲出。
辛岱微微地扬了扬嘴角,“这种精神控制和情绪操控的能力,不仅存在生活上亲密的关系里,更存在工作中上下的关系里。
柴观雨,作为方慢工作上的直接领导,滥用权力,采用批评和威胁的态度来否定方慢本人,长期操控下,方慢先生会愈发乖顺,倾听并执行他的命令,导致一些不正常的举措,邮件和日常工作上的交流可以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