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沐诧异地望着时昭,欲言又止地:“小弟,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那就是了。”时昭点点头,有些感伤地问,“你做了那么多事,为何却不告知于我?”
柯沐低头默然片刻:“是爹的意思,他不让你知道。”
时昭不解地望着柯沐。
柯沐叹了口气:“爹让我疏远你。他说他知道时家保不住了,他不能连累了儿子,还要再连累女儿。我不同意,爹以死相逼。爹说,儿子女儿都是他的心头肉,他能保一个保一个。”
“那会你姐正好有了身孕……”柯沐抹了把泪,“小弟,是姐夫对不起你……”
时昭早已泪流满面,抱住柯沐痛哭:“是我心胸太狭隘,对不起你和姐姐才是……”
柯沐赶忙把时昭扶正,有些尴尬地:“小弟,你现在都是器械局的百工总长,五品的大员了。你这样,别人看见了会笑话你的……以后就难以服众了。”
时昭用袖子给自己擦擦脸,破涕为笑:“姐夫教训得是。”
那日下午,时昭一直围在柯沐身边,没话找话的与柯沐闲聊,看起来就是两人有说有笑,兄友弟恭的和谐景象。
旁的官员见了,也少不得有人借着点事与柯沐打招呼。
世上不止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而是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
第二日,时昭果然没有看见姐夫再来工地上出卯。这次主薄帐下,派了个一眼就能看出身强力壮的领头衙役前来。
自那日化解误会,把话说开之后,以后公私场合,时昭与柯沐的相处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充斥着相见无言的尴尬,两家人开始频繁的走动。艾叶生产时,时昭姐姐时月也过来帮忙照看月子。
时昭感觉他与姐夫家相处的感觉重回到父亲去世前的氛围。
都说大水过后必有大旱。今年青州府罕见地遭了水灾,明年说不定就会有旱灾。时昭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大月正逢多时之秋,青州边境的稳定尤为重要,千万不能给朝廷拖后腿。
救灾之后,在主持武器制造的同时,时昭开始走巡青州府周边。
他虽然在这里长大,但以前从没带着做事的心里去查看周围的环境,所以很多情况还是不掌握的。这次通过两个月的走访,他心中已经对青州府的地理位置有了一个很好的把握。
他将自己所见一一绘制下来,制成舆图,尔后去找知府李炜既商议。
“你要引雪山之水为百姓所用?”李炜既有些不敢置信,“你可知道那是多大的工程,又要花费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