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谙不理他,他还滔滔不绝起来。棠谙扭头望向身后,急得不行。她轻拍时子苓脑袋,催促道:“逃命还这么多废话?小心他追过来,将你大卸八块!”
时子苓立即不说话了,性情大变后的裴千烛对棠谙都不手软,更何况是他。
于是他奋力向前跑去,可偏偏越着急,越容易出差错。
“糟糕!”时子苓忽然惊呼。“我们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钟月君还躺在那里!”
棠谙:“……”她心中默念,是钟月君命中带此劫,怪不得她,怪不得她……
时子苓还在碎碎念:“你说裴千烛会不会为了泄愤,对她施以酷刑?”
“裴千烛不是那样的人。”棠谙说这话,自己都有点心虚。
这时,她已经能听见背后窸窸窣窣的动静,棠谙急得推了把时子苓,“还愣着干什么?保命要紧啊!”
时子苓却不动,棠谙觉得奇怪,从他身后探头出去。
“这……”棠谙说不出话来了。
洞穴深处藏着一个巨大天坑,而时子苓刚好停在天坑边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不小心踢下一颗石子,石子落了许久,也听不见回响。
“这是老天爷不给我们活路啊。”棠谙看着脚下深渊,愣愣地开口。
就这样跳下去,必死无疑。棠谙有些犹豫:“不如,我们跟裴千烛求求情?”
“算了吧,我看他不像有理智的样子。你还想被他掐一遍脖子吗?”时子苓泼她冷水。
裴千烛的脚步声变得清晰起来,棠谙踌躇片刻,还是不敢赌裴千烛会大发慈悲。
她心一横,闭着眼,指挥时子苓,“跳!”
若是大难不死,她日后定要将占据裴千烛身体的那只鬼,拖出来用尽酷刑,以解心头之恨!
时子苓本来有些犹豫,但他一回头,正好与裴千烛那双冰冷无情的眼对上。
那目光宛如实质,仿佛要将他托着棠谙双腿的手,细细地剁成肉末。
时子苓吓得打了个寒颤,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对棠谙说:“我跳!”
裴千烛提剑钉向时子苓衣角,却扑了个空。他看着那两人消失在万丈深渊中,眼中难得露出些疑惑。
在裴千烛看不见的地方,纸鸢载着棠谙与时子苓悠悠而下。织成纸鸢的灵气在逐渐逸散,但迟迟不见坑底。
“还撑得住吗?”时子苓担忧地看向棠谙,她面色惨白,豆大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棠谙没说话,似乎只要一开口,便会泄了她艰难吊着的那口气。
时子苓就这样单方面絮絮叨叨了许久,棠谙知道他是出于好意,是怕自己昏过去,便没有要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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