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棠谙眼中一片迷茫,她既没有生病,为何要吃药?
而且,这侍女用的还是“又”字
“避免被鬼气侵蚀的药呀!”侍女的语气里带了些善意的责备。她也不明白这样重要的事,棠谙为何屡屡忘记。
“是吗?”棠谙拈起那颗暗红色的药碗,不知为何,她觉得这红格外刺目,连着心脏都隐隐作痛。
在侍女的再三催促下,棠谙也没多想,一口吞了下去。
她正要走,侍女又喊:“哎,夫人!还有披风没穿上!”
棠谙没再管,径直推开门去。她哪有这样精贵,鬼界也没到要用上披风的时候吧
门外白皑皑一片,寒风卷着粉雪抛碎,吹得皮肤发紧。
“咳——咳咳——”
棠谙急忙关上门,退了回来。“你们鬼界的气候原来变化得这样快吗?怎么忽冷忽热?”
“啊?”侍女脸上的迷茫一闪而过,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回答:“的确如此,夫人千万要保重身体。”
快过了午膳时间,棠谙才慢悠悠地来到裴千烛那里。
一打开房门,热气扑面而来。棠谙不由得嘀咕,鬼也怕冷吗?
“你来了。”
裴千烛迎上前,替棠谙解下披风。这回他倒是守矩,没有半分逾越。
他引棠谙坐下,待她动筷后,才开始用膳。这礼貌又疏离的态度,让棠谙好不习惯。
棠谙没说话,裴千烛也没说,好似他叫她来,只是为了吃饭一样。
只是棠谙吃着吃着,便觉出不对劲来。鬼也需要吃饭吗?而且这些菜,分明摆在同一桌上,口味却天差地别。
按理说,鬼王宫殿的厨子,水平不应该如此忽上忽下啊。
棠谙故意没夹那些难吃的菜,过了会儿,对面那人终于忍不住开口:“是不合胃口吗?”
他脸上装出关切,眼里却是藏不住的落寞。
“也不是。”棠谙老神在在道:“只是我生来挑嘴,你不必管我。”
“是我不好,连你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明日我便差人将这些换掉。”
棠谙偷瞄了他一眼,看见他那副懊恼模样,险些笑出声。她轻咳一声,才勉强憋住。
原来这人不发疯的时候,还挺正常啊
“方才过来着凉了吗?”裴千烛的指尖正要触上棠谙额头,但又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收回。
他不安地蜷缩起手指,眼神不住往棠谙脸上瞟,唯恐她生气。
“下一次,在你那布菜可好?”
“不必,多走动走动,省的从早到晚呆在屋里,身上都会生霉。”棠谙冷漠地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