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来、根本出不来……
厉铖低着头,他的双手停在半空中,冥冥中好似少了什么东西,才会让他现在这样的难受。
药性让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脑子中除了想要释放,好像什么都不剩下了。
管家听不到房间里的动静,以为厉铖已经睡下,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去。
夜色越来越重,楚夏放下画板
,正要睡觉,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奇怪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自己,拉开门,就看到厉铖站在外面。
楚夏问:“先生找我有事吗?”
厉铖什么话也没说,径直从外面走了进来,在楚夏的床上坐下,然后抬头望着楚夏的方向,他看不到的,却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
楚夏有些无奈地把门关上,抱着胸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厉先生,大晚上的,孤男寡男的,不大好吧。
厉铖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楚夏过来,他的神色间透露出几分委屈,对楚夏说:“难受……”
这要是搁在平日,就算自己身上的伤都没好全,楚夏也能咬着牙上了,但现在的情况还存在点其他的问题,楚夏走到床边,俯视着坐在床上的厉铖,向他问道:“您与白小姐要结婚了对吧?”
“……”厉铖的脑子根本无法运转,有些不明白楚夏话中的意思,但直觉替他做出了回答,“没有。”
楚夏又问:“那您现在与白小姐是男女朋友?”
“不是。”这一回厉铖否认得倒是比刚才更快了。
但楚夏还是觉得他在驴自己。
厉铖仰起头,眼中灰蒙蒙的,没有任何神采了,他对楚夏说:“夏夏,难受。”
夏夏不难受,夏夏好着呢。
楚夏见他确实憋得有些可怜,从喝下那杯茶到现在也过了六七个小时了吧,他就这么一直忍着?
这不就是当年自己在白彦手底下的生活吗?
楚夏怀着对难兄难弟的同情,在厉铖的面前蹲下身:“就这一次啊,以后您还是该找谁找谁去。”
半个多小时过去,楚夏抽了两张纸巾,将自己的手指擦干净,又帮厉铖擦了擦,然后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厉铖像是耗尽了所有的精力,脑袋一歪,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楚夏觉得这样不行,去找管家,管家过来看了一眼床上熟睡中的厉铖,现在如果先生给送到楼上,肯定是要把他惊醒的,他对楚夏说:“让先生先睡在这里吧。”
楚夏哦了一声:“那我换个房间吧。”
“不过先生怎么到了你这里了?”管家好奇问道。
楚夏的目光在房间里的垃圾桶上顿了一顿,回答说:“可能是梦游吧。”
从来没见到先生还有梦游这个毛病,管家一头雾水地给楚夏重新安排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楚夏起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发现厉铖竟然还睡在这里,他站在床边等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床上这人估计早就醒了。
“先生?”他叫了一声。
厉铖睁开眼,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他问楚夏:“你怎么在这里?”
楚夏非常无辜地回答说:“先生,这是我的房间。”
厉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昨天晚上的记忆在一瞬间涌入他的脑海中,他记得自己泡在冰冷的水中,在房间中没有章法地纾解,却怎么也找不到法门,得不到解脱,然后……然后他来到楚夏的房间中,向他寻求帮助。
厉铖的脸色在短短的十几秒时间里变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