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狸花跳下地跑了,他静静地和陈斯愚相对坐着,突然就没了话讲。
“介意我坐过来点吗?”
陈斯愚的询问有些突兀,方衍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点了点头。
这有什么好问的。
事实证明陈斯愚的询问并不仅仅在于“能不能坐得近一些”,他们挤在小小的榻上,微风透过窗棂吹来,方衍试探着伸出手,碰了碰陈斯愚的手背。
“然后呢?”
他问道,似乎是有点紧张般舔了舔唇,陈斯愚定定地看着他,问出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
“那天晚上我们去喝糖水,你——会觉得不开心吗?”
“嗯?”
方衍疑惑地摇了摇头,陈斯愚叹着气,终于开门见山。
“我想吻你,”他说,“你介意吗?”
好,方衍现在终于懂了,他尴尬地咳了声,眼神十分飘忽:“这种事情就不用特意问了吧。”
他顿了顿,又含糊地说:“要是不高兴……我天天跑过来找你干什么?”
陈斯愚默然了瞬,而后轻笑了声。
“你说的对。”
他又靠近了许多,方衍下意识地闭上眼,睫毛颤了颤,耳边顿时传来陈斯愚低低柔柔的话语:
“那么紧张干什么?”
方衍欲盖弥彰地啧了声,睁开眼瞪他:“你有时候真的很烦。”
可下一秒他就得到了陈斯愚并不浅尝辄止的吻,微凉柔软的触感深刻而清晰地传来,方衍愣了愣,下意识地握紧陈斯愚的手。
含糊不清的语句混杂在湿热的呼吸里:“现在还是闭眼吧。”
陈斯愚的吻技并不算太生疏——不过也正常,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方衍松开手,转而去攀他的肩,在晚春暖融融的阳光里晕晕乎乎地闭上眼。
风铃声和街头的交谈声模糊在极遥远的远方。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最后是陈斯愚先松开了搂着他的手臂,往后退了点,嗓音微微有些低哑:“出去吃?还是点外卖?”
“唔,”方衍迟钝地眨了下眼,“都行。”
他说着就要下榻穿鞋,结果一低头就看见只胖硕的狸花蹲在脚边,正抬着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们。
也不知道在这围观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