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衍拢着衣襟瞪他:“那你现在站在这儿看什么?”
看起来不是生气的样子,反倒十分羞恼,陈斯愚过了那阵尴尬劲后嘴就又开始不着调起来了,说:“好看,想多看两眼。”
方衍懒得理他,埋头系好扣子才朝他那边走,问:“怎么了?”
“买了半个西瓜,”陈斯愚说,“叫了两声没听见你说话,就上来喊喊,吃吗?”
方衍看了眼时间,说:“吃吧,你不会是绕到外面去买的吧?”
“也不远,”陈斯愚邀功,“就是有点想要奖励。”
他抓着方衍的手腕往自己身前拉了点,方衍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问:“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但其实这种东西完全没必要问,他能感觉到陈斯愚的指腹正压在自己的腕骨上细细慢慢地摩挲,下一秒吻就温温柔柔地盖了过来,撬开唇舌长驱直入,刚整理好的衬衫下摆也被不知分寸地撩开,温热的触感覆上单薄的小腹,方衍没忍住战栗了下,发出很含糊的一声轻哼。
结果陈斯愚变本加厉,直接将他按在了墙上,抓着手腕吻得昏天地暗,不知过了多久才将他放了开来。
跟狗似的。
“没忍住,”他低声在方衍耳边说,尾音里带着细微的喘息,“说实话,我觉得我今晚做梦都得梦到这个。”
方衍只觉得嘴唇都有些发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不准梦。”
做梦自然是要更露骨的,陈斯愚这话说得和求欢大差不差,换个人来指定要大骂他是个流氓,但方衍这段时间并不是没有感受到他的某种热情,事实上他也有点……心痒难耐。
但总觉得还不是时候。
不过陈斯愚也不会强人所难,每次都只是局限于亲亲抱抱,只是动作越来越放肆,好似某种隐晦的试探和询问。
——他在等待方衍觉得“可以”的那一天到来。
回忆戛然而至,方衍想得入神,再次将注意力放到陈斯愚身上时就感觉到腰上也揽了一只熟悉的手臂,他懒得动弹,反而往陈斯愚的身上凑了点。
“西瓜吃了容易撑,”他说,“还是凉粉比较好。”
“好,”陈斯愚侧过头,语气很低柔,“那我过两天多做点。”
方衍嗯了声,自然而然地吻上了他的唇,两只小猫在不远处依偎着舔毛,电视里正放着新闻联播,是个再好不过的黄昏。
直到门突然被人打开,行李箱的滚轮声在耳边响起,方衍这才疑惑地转过头,看向来人。
大概是付酽跑过来了,他想。
可下一瞬他就看到了一位穿着细高跟和香云纱旗袍的女士站在门口,摘下墨镜露出张和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庞,还有一双震惊的丹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