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狠心又绝情,陈斯愚只好最后拥抱了他一下,转过身准备离开。
结果方衍又叫住了他:“等等,你有东西忘记拿了。”
陈斯愚转过头,却看见方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晶莹剔透的蜂蜜色糖果,剔透得好似方衍的眼睛。
“桂花糖,”方衍告诉他,“前两天做的,记得把它放在阴凉点的地方。”
陈斯愚接过玻璃罐,又微微俯身抱紧了他。
“我会想你的。”
方衍的手臂环抱着他坚实的脊背,轻轻嗯了声。
“去吧。”
这回陈斯愚终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方衍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还怪不习惯的,他想。
希望陈斯愚能早点回来。
……
付酽周五晚上的时候回了长兴巷子,他顶着一脸的油和热汗敲开门,看见方衍那张无精打采的脸时阴阳怪气地哟了声。
“怎么,陈斯愚走了你才想起我这个哥们?”
方衍笑着骂他:“看来新工作是没那么累了,都有精神在这笑话我了是吧?”
“哪里是笑话,”付酽轻车熟路地把包往他怀里一甩,“之前怎么就没想起过兄弟?”
方衍无语地看了他眼,说:“上周叫你了啊,你自己说要加班没空来的,少污蔑人哈。”
付酽边走边打量乱糟糟的客厅,啧啧摇头:“你这是相思病太严重,都没心情整理房间了?”
“别拿嘴放屁,”方衍毫不留情地怼他,“沙发上都是我要急用的东西,收拾了你去给我赔违约金?”
付酽撇撇嘴,没说话了,等坐到桌边吃饭的时候却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空荡荡的座位,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他不得不承认,陈斯愚此人十分幽默风趣,是能让人胃口大开的程度。
“嗳,”他玩笑般地问方衍,“陈斯愚这次一走就是半个月,你不担心吗?”
方衍对这个问题感到了很明显的莫名其妙——有什么需要担心的,飞机失事的概率比车祸还小。
于是他问付酽:“你能不能别讲废话?”
付酽挥着筷子猥琐一笑:“法国诶,那里有着全世界最著名的红灯区哦——”
“……”
方衍嫌弃地啧了声,道:“吃饭呢,别讲这么倒胃口的事,再说了,拒绝黄赌毒是做人的最基本底线,我宁愿相信你会去逛也不觉得陈斯愚会去那种地方。”
付酽顿时吹鼻子瞪眼:“嘿,我是那种下流的人吗!”
“是啊,”方衍面无表情,“你是一个猥琐的直男,麻烦认清一下自己,谢谢。”
付酽郁闷地闭上嘴,边吃边深刻反思,只是没过多久他就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反倒促狭地问方衍:“你真没有想过也跑去巴黎玩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