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氏忙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皇后娘娘是奴才和大阿哥的救命恩人,奴才怎能恩将仇报呢?奴才心里是最感激娘娘的。奴才日日都为娘娘祈福祝祷的。”
“祈福祝祷?”含璋笑道,“是想让我快些死吗。我死了,皇上情深受不住,自然也不成了。你的大阿哥,或者说,他们会扶持你的大阿哥,坐上皇位?”
巴氏还是不中用,给这几句话吓哭了。
话说不清楚,怕含璋厌烦,都不敢大声说话,只翻来覆去的说奴才不敢。
含璋道:“我也不能对你动刑。还是怕伤着大阿哥的心。今儿就叫你看一看,这刑具上的锈迹斑斑,都是前人的血迹。动你一个,就跟碾死蚂蚁一样轻松。但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大阿哥。”
“他也不能有个罪人的额娘,是不是?”
“你啊,要知分寸。大阿哥送你的书,你一样没有看过。大阿哥叫你识字,你也不肯。你只会拖后腿,只会牵累他,只会找他讨要东西,只会逼着他上进,你这样的额娘,要来何用呢?”
巴氏呜咽不能出声,半晌才说一句,奴才错了。
含璋压根不想理会她,望着对面殿宇红瓦上反射的阳光,她说:“杨嫔明哲保身,你还骂她傻。却不知傻的人是你。石氏背后是平西王吴三桂,你知道吗?他们想要皇上立大阿哥为太子。大约你心里也有这些想头的。却还要与她作伴。”
“皇上待大阿哥没有立储之心。继续闹下去,大阿哥性命不保。别人再选一个就是了。而你会和大阿哥一起完蛋。你和大阿哥的血能有多厚,有吴三桂开关迎大清入关厚吗?你和他们玩什么呢。”
巴氏也没有什么心计,听见这些话吓破了胆。她一个人掩耳盗铃,就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殊不知含璋与福临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她被挑明了又害怕。含璋瞧见她这样,就知道这是吓的不成了。
也就不再说了。再说下去,就真的把人吓死了。
看巴氏这个烂泥样,也知道再难施展。要是这人有心计,也不会只去祸害大阿哥了。
“你贵人的封号还留着,以后不会给你额外的照顾。一应所需,都按照贵人份例来。你也不再拥有一个人独住的权利。你的屋子腾出一半来,给两个答应分了吧。大阿哥以后不想见你,你不许总去烦他。”
“以后大阿哥的任何事,你都不许再插手。石贵人以后再找你,看你敢不敢再见。记着,尚方院的刑具,总是等着你的。我会让人时常给你紧紧皮的。”
巴氏被送走了。
立时有人来庭院中她跪过的地方清洗。
孔嬷嬷悄悄走到含璋身边来:“主子,她出去后会不会乱说话?”
孔嬷嬷指的是那句,皇上待大阿哥没有立储之心。
含璋起身,走到廊边,她看的是阿哥所的方向:“她敢说就说呗。”
“她说出去,大阿哥就死定了。她也死定了。”
含璋静静的望着孔嬷嬷,“嬷嬷,真的有人能对自己的孩子这么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