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福临看过董鄂氏的书信,倒是没有为这个事情专门说过什么。
含璋刚和福临大婚的时候,一门心思的应付他,压根没有空间也没有时间精力去关注外头的事情。
但现在回头去看看,便是在和她大婚后不久,这个陈名夏就被杀了。
福临几乎是和他口中的那个‘混账’一模一样的做法。
含璋以为,他是坚定自己的选择的。剃发这个事儿,几乎是刻进了满人骨子里的执拗,多尔衮定下的许多事情,福临都给推翻了,唯有这个事,还有其他的几件事情,福临倒是贯彻的非常的彻底。
她是动过要改变的念头的。但是这个根本不能着急,必要徐徐图之才成。哪能一上来,连大清地方局势都没有稳固,就先提人家的逆鳞呢。
含璋以为,要等十年二十年,才能与福临提这个事的。没想到这会儿,倒是他自己先提起陈名夏来了,还说是错杀了他。
“朕若不是瞧见了那些书信,知道了那个混账后来做的那些事情,还有遇到的那些困境,怕是也不会觉着似乎错杀了陈名夏。”
含璋的头发福临擦的细致,很快就干了。福临便拿起含璋惯常所用的梳子,一点一点的给含璋把头发梳开。
她发质向来就好,从不打结,洗完头发梳起来也是十分的顺滑,福临就爱给他的含含小皇后梳头。
若从前,含璋怕是会给福临容情,听他糊弄也不会戳穿他的。
现下再听见他这样说话,含璋就不惯着他了。
她慢慢悠悠地说:“皇上瞧见那些书信都几年了。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还琢磨琢磨,后来烂熟于心了,哪还耐烦看那些呢。这都放下多久了,皇上还拿那书信当借口呢。要是觉得杀错了,早就如此想了,还用等到现在么。”
有时候调侃他,还会称呼他为皇上的。
含璋笑眯眯地,“皇上还不与我说实话,究竟是怎么觉着自己杀错了呢?”
要说福临早些年的做派,真的和那书信上还有历史上的记载没有太多太大的出入。要不然董鄂氏一重生,也不会着急忙慌的以为这是她的福临,急急忙忙的就要进宫来陪伴福临。
但后来,尤其是和含璋成婚后,他这几年的作风行事,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有了很大的变化。
早些年的事情,含璋还以为福临是放下了的,至少也是过去了的。没想到他还能有反省的一日。
许久没听见她在私底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喊自己皇上了,倒是新鲜有趣得很。
福临也不意外能叫她瞧出来,两个人在一起几年了,越来越熟悉,他的一点点话头抛出去,他的小皇后就是能听懂的。
福临知道含璋洗了头,就不爱把头发扎起来了,给她梳好后,就替她拢在后头,没有再扎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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