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时候,她们也只是刚刚认识而已。孔四贞还处在很不好的境遇中,她竟也能看见。
含璋就想起了那个时候的自己。不禁自己垂眸笑了笑。
墨心将东西拿来了,含璋接过来抱在怀里,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她举起杯盏,示意孔四贞,两个人碰杯,她笑道:“敬我们独立又自由的灵魂。”
孔四贞是真的喜爱极了听皇后娘娘这样说话。
她也道:“敬我们独立又自由的灵魂。”
含璋将杯盏放下,把墨心方才拿出来的东西打开,里面是一副画,保存的很好,画画的纸张不是宫里常用的,却是江南的文人们常用的。
含璋笑道:“姚启圣这个人,倒是也挺有意思的。书读得挺好的,文章也不错,没想到画也画的很好。”
含璋既然提了施琅,自然也不会忘了姚启圣。
康熙年间,这两个人是大放异彩了。但先前都是沉寂了许久的。
既然含璋知道了,当然不会任由他们沉寂下去,能用则用嘛。这会儿还没有三藩之乱,这会儿是要发展海事,看看是怎么把郑氏搞定。
这两个人一文一武的,正好得用。
含璋手上的这幅画是姚启圣先送给福临的,然后由福临转送给含璋。
画的就是在福建的孔四贞与施琅两个人查看海船状态的模样。
画面和谐。孔四贞在看船,施琅在旁边静静的望着孔四贞。海浪翻飞,隐隐映照出这个男人深情厚重的眉眼。
“姚大人监视我么?”孔四贞似笑非笑的。
含璋把画送到她手里:“不是监视。是吃瓜。是看戏。是觉得啊,这一幕太美了。想画下来给皇上,还有给我看一看。”
“孔姐姐,你能明白他们的心思吗?”
孔四贞把画接过来,看了半晌,然后慢慢卷起来,将墨心手里的卷轴接过去,自己慢慢的放进去,却留下了。
她轻轻笑道:“娘娘的这个问题,就交给时间吧。”
“孙延龄已经死了。我也已经走出来了。现在这样很好。如果能更好,我或许会选择的。但请娘娘放心,我已经看见更大更宽广的世界了,我想,我是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
含璋笑起来:“那就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施琅好与不好,也是需要时间来检验的。深深受过情伤的心,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打动的。
这两个人,都是过往一身的苦。或许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他们的故事,总归是要靠他们自己书写的。
两个人静静坐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