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益林把自己的手覆盖上去,然后和岑以眠的紧紧相握住,彼此传递着力量和勇气。
一秒,两秒,三秒……
门纹丝未动,孔益林咽了下口水说:“遭了,这个门是朝里面拉开的,但是现在屋内水位过高压强高于外面,我们根本无法拉开。”
岑以眠充耳不闻,抿着嘴不停地去拽门把手,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额头上冒出一层汗珠,看得孔益林心里不是滋味。
孔益林无法残忍地宣布他们要做好接受死亡这件事,他默默地陪着岑以眠一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到最后他们都没有说放弃这句话,可也都松开了手不再去拽门,水位淹过了岑以眠的脖子,她只能仰着头看向天花板。
岑以眠沉默不语,一行泪从眼角滑落,与海水相汇,她家老岑和廷尉哥当时落入水里时,他们在想什么,最后又是如何平静地接受死亡。
这些,她永远都无法知晓,但她不认头。
“你相信吗,我们会出去的,我们不会死。”岑以眠说一句话需要喘三口气,“我的预感一直都很准。”
孔益林后背贴在门上,问她:“那你预感一下,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国际最佳原创剧本奖?”
岑以眠依旧直视着天花板,然后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下一部电影。”
“如果我可以得奖,那我可一定要在颁奖晚上的现场,把今天的遭遇讲给大家听,以及你是如何预言成功的。”
岑以眠闭上眼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孔益林把手举过头顶,拍了两下门,发出咚咚的声音,他说:“你觉得聂初林和萧晗有戏吗?”
过去好几秒,她回答:“算了,萧晗还是孤独终老吧。”
孔益林好像个话痨一样又问:“那你呢?你还会再谈恋爱吗?”
这次时间过去的更长一些,她才回答:“不知道,没想过。”
“岑以眠……”
她有些不耐:“别讲话了……你、好、啰嗦啊……”
孔益林攥住她的手腕,捏了几下:“陪我聊会儿。”
“嗯……你要聊什么?”
孔益林又加重手劲捏了下她,终于,对方有了些明显的反应,小幅度挣扎:“做什么?”
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惊慌,但面色平静地和岑以眠说话:“你还记得你说出去以后要做什么吗?”
岑以眠微微扯动嘴角,好像在笑:“我要打爆许皓翔的狗头。”顿了顿,“把他也丢进水里,灌他一肚子海水再说。”
“对,没错,所以你不能睡着,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