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点了这话点点头。
此时此刻正被太皇太后点名的婉宜是浑然不知,正与皇上散步一起往永寿宫方向走去。
如今已是深秋,哪怕是正下午,秋风也带着几分凉气,皇上握着她的手道:“……你也是的,这病刚好,怎么就穿了这么少的衣裳?若是再冻病了,那该如何是好?你口口声声嫌药苦,若是再病了,又得喝好长时间的药了!”
平素皇上都是惜字如金的,可到了婉宜跟前却是越来越唠叨。
而婉宜,也渐渐习惯了皇上的唠叨,笑着道:“好,嫔妾知道了,待会儿回去就加上厚衣裳。”
皇上满意点了点头。
婉宜不由想到方才佟贵妃私下与自己说的话,说是皇上这些日子对太子依旧冷淡,请她帮着劝劝皇上。
皇上的心思,她略微也猜到了些,可既受人所托,不开口又不太好:“……皇上可还在生太子的气?”
“怎么?在你们心里,朕就是那样小肚鸡肠之人?”皇上哑然:“好端端的,朕同一个孩子气什么?”
说着,他微微叹了口气:“他从小到大被朕捧在手心,所有人都对他阿谀谄媚,时间久了,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朕啊,想着冷一冷他,叫他知道天底下并非他一人独自尊大,人活在这世上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些?可是有人对你说了些什么?”
皇上是多聪明的人呐!
婉宜笑道:“没有,不过是嫔妾最近听到了些风言风语而已,说是皇上不喜太子,喜欢刚回宫的大阿哥。”
甚至还传出皇上想要废黜太子,立大阿哥为储君的消息,也正是因此,这些日子的惠嫔很是风光招摇,连佟贵妃都没怎么放在眼里。
皇上道:“都是朕的儿子,朕疼惜大阿哥也没错。”
婉宜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岔开话题,说自己新酿了几坛子桂花酒,打算等着除夕那日请皇上品一品,可话一出口,她好像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除夕节那日,皇上是要歇在承乾宫的。
皇上似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些:“那日朕是该歇在承乾宫,但老祖宗也没说不准来永寿宫陪你喝几杯酒的,放心吧,那日朕一定来。”
皇上在永寿宫坐了坐,就回了承乾宫。
今晚上,皇上去了永和宫。
德嫔生产在即,身子一直不大好,见红了好几次,温太医瞧了又瞧,直说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采薇也偷偷问过德嫔身边的银珠,银珠虽是婉宜安插在德嫔身边的人,却没有做过一件残害德嫔的事儿,再加上德嫔如今最相信的就是她,对她也算不错,伺候起德嫔来,她也是十分尽心尽力的,直说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德嫔的诚惶诚恐,如今大事小事都是银珠盯着,生怕有人害了德嫔这一胎。
婉宜知道这事儿后,只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