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说完这番话,就一直屏着呼吸,等待着眼前的人给出一句答复。
衡玉突然动了一下。
席清感觉他的心口已经要灼烧起来。
然后,衡玉的手触碰到了他被雨水打湿的肩膀,啧了一声:“你刚刚不小心走出伞外面了。”
“……”
席清气得想磨牙。
他往里挪了一小步,重新走回伞里。这么一来,两个人的距离也拉近了几分。
衡玉问他:“你图什么呢?要知道,我们现在是都在北平,但再过不久,也许我们就要各奔东西,各自在秘密基地里进行研究,可能一年,两年,三年,甚至五年十年都不能见上一面。只要华国国防一日弱于他国,我就永远不会放弃事业。”
她好像一直在丢下一些人,个人情感的处理并不够尽善尽美。
之前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她就曾经丢下了自己唯一的亲人独自回国。
她是对席清有好感,但是这份好感摆在国家面前的份量又太轻了。如果他们真的结了婚,朝夕相处的日子是完全可以扳着手指数清楚的。
所以,她需要再确定一下席清的答案。
席清的答案一如既往。
他有些紧张的,抬手轻轻碰了下衡玉的额头:“在喜欢上你以前,我从来没把结婚这件事纳入我的人生规划。”
所以,没有朝夕相处也无所谓,很久不见也没关系。
他们都有自己毕生追求的东西。
他只是希望更名正言顺地陪着她。
在席清缩回手前,衡玉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握住他的手:“你肯定比我提前下班,以后要记得每天给我做晚饭。”
席清耳尖发红,尽力保持着镇定与冷静:“好。”
中午休息时,席清从航空研究所过来找衡玉吃饭。
师兄陆帆抱着饭盒,眼睛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你们有点不对劲。”
衡玉一笑:“是吗?过段时间让席清请你吃喜糖。”
师兄陆帆愣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衡玉话中的意思。他抬手一拍额头:“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样,恭喜恭喜。”
郭弘义到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几乎把衡玉当半个女儿看,知道这个消息后,整个人笑得合不拢嘴。
研究所平日里没什么新鲜事,喜糖的事情才从衡玉嘴里说出来,到晚上时,几大研究所的人都听说了。
席清和衡玉都是干脆人,两个人随时都有可能被抽调离开北平,所以他们没有耽误时间,席清直接发了电报,请他父母坐最快的火车赶来北平,衡玉也给姑姑奚露白拍了封电报,在电报里提到这件事,并且托奚露白告诉杰克、萨曼莎他们一声。
四天后,席清父母抵达北平。拜见过席清的父母,两人第二天早上就去领了结婚证,中午分发了喜糖,下午就继续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连一桌酒席都没摆。
时间一晃,季节就迈向了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