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去京兆尹……怕是晚了。”
若她是太子,云成弦一入宫,陈双和梁平这两个人就必死无疑。
沈洛猛地回头,满脸震惊地看着衡玉:“那可是京兆尹,怎么可能就这么……”
衡玉没回话,她从腰间取出自己的令牌,打了个手势。
一直暗中贴身跟随她的密八瞬间出现,以沈洛的武功,居然也没发现密八是从哪里跳出来的。
“带着密阁的令牌去京兆尹,说我们密阁要提审两个犯人。科举舞弊案事关重大,牵扯到朝堂阴私,密阁有权插手。”衡玉吩咐道。
不管怎样,还是得派人去看看,万一正好能赶上救下那两个人呢。
衡玉声音沉稳:“如果有人敢阻拦你行事,直接以武力行事,出了任何岔子,都由我给你一力担着。”
目送着密八离开,衡玉扭头看着沈洛:“我们现在入宫。”
“现在入宫能做什么?”
“陪在云三身边,为他争取机会,为他挡去猜忌的、中伤的话语。”顿了顿,衡玉笑问,“少归,没忘了当初你做纨绔在红袖招和我打架时的刁钻吧?”
“喂,没忘是没忘,但是你不觉得用刁钻这个词来形容
很不贴切吗?”
“那叫刁蛮?”
“呵,果然是不学无术。”
“你来想一个更贴切的。”
“……啊,还是算了吧,突然感觉刁钻这个词也挺不错的。”
“呵呵。果然是草包。”
两人斗着嘴,却没有任何耽搁,掉转了马头直接往皇宫方向奔去。
这整件事情牵扯太大了,背后的布局也太巧妙了,要如何破局?
衡玉选择的是——以蛮力去破。
身为纨绔,不必讲理。
他们两个人身上穿着的是常服,又正逢休沐日,此时此刻他们不是朝廷的官员,只是云成弦的知交好友。
云成弦已经跪了大半个时辰了。
他从进入御书房起,就滴水未沾。
上首,内侍总管正在向他介绍科举舞弊案的始末。他已经头晕目眩,却还不得不集中精力去听从对方口中出来的每一个字。
于是他越听越觉得讽刺:“父皇。”
他的声音如同被瓦砾摩擦过,刺耳难听:“儿臣在秋闱开始前从未接触过秋闱考题,敢问儿臣是如何偷走考题的?”
无人回答他。
“敢问京兆尹可有儿臣收受贿赂的证据?”
“敢问父皇,为什么在事情毫无头绪的时候,让儿臣在内阁面前跪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一声比一声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