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结于心?!”三皇子妃诧异,很快,她收敛了自己脸上的失态,命人给了大夫一笔赏银。
她掀开珠帘进了屋内,发现三皇子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过来。
“殿下。”
云成弦点头,声音虚弱:“沈洛离京了?”
“是,一个月前就离开了。”
“他可曾给我写了信,拿来给我瞧瞧吧。”
三皇子妃有些担忧,想要劝他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都等身体好了再说,但触及他那坚毅无法回旋的面容,三皇子妃到嘴的劝说又咽了下去,她点点头,命人去将那几封信拿来。
拆开信封,先入眼的便是潦草又熟悉的字迹。
还没仔细阅读信的内容,单是看到这字迹,云成弦脸上的寒霜便淡去了。
他不自觉轻弯嘴角,阅读着沈洛的书信。
看完了一封,刚想拆开另一封,云成弦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对三皇子妃说:“我回京的消息先瞒着,等过几日我身体大好了再说。”
若是知道他回了京城,明初肯定会过来见他的,可是现在他病着,没有心力去掩饰自己的失态,以明初的敏锐,怕是会看出些许端倪。
倒不如先不把消息传出去,等他能够极好地掩饰自己,他再去见明初。
想到这里,云成
弦刚刚轻松一些的心态再次沉重起来。
看啊,在最好的友人面前,他竟然也需要伪装自己了。
他自嘲一笑。
云成弦还年轻,身体恢复得很好,不过三天,就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
至少从面色来看,完全看不出他刚刚大病了一场。
第二日上午,他提着在客来居买的糕点,步行到亲王府,结果被告知衡玉有事出门了。
云成弦笑:“往常这个点她都还没起身,现在倒是难得,居然已经出门了。”
提着糕点进了衡玉的院子里,坐在院子凉亭里,使唤着衡玉的下人给他沏了壶茶,他边喝着茶边等她。
衡玉今天起了个大早,是要过来给密阁的学子上课。
这堂课足足上了一个半时辰才结束。
说起来也是好笑,木星河派来帝都的卧底就是被这帮学子挖出来的。他们终日里在大街小巷游走,做着她布置的任务,结果她布置的任务没完成,倒是意外有了其他收获。
上完课后,衡玉低调离开这座宅子,坐着马车回到府里,自然知道了云成弦来找她的消息。
“知道了。”衡玉挥退下人,脚步不停,一入院子便瞧见了身穿淡青色长袍头戴玉冠的云成弦。
他以前很喜欢穿深色,今日突然穿了身淡色的衣袍,让看习惯了他穿深色的衡玉有些不适应。
她心下念头起伏,没有表现出来,平静地走到云成弦对面,将倒扣着的茶杯翻正回来,指尖在桌面轻点,示意云成弦给她把茶满上。
“以前少归在,你都是使唤少归,现在他去了边境,你使唤的人就成了我。”云成弦嘴上抱怨,笑着拎起了茶壶。
衡玉坐姿懒散,说得理直气壮:“没办法,我已经懒到连拎个茶壶都不想拎了。”
云成弦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模样逗得一笑。
两个人喝着茶吹了会儿燥热的风,衡玉突然出声:“什么时候回到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