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言脸上现出极度纠结的表情,迟迟无法决定,最后问道:“你可以给我个建议吗?”
云起欣然道:“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尤其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真相,所以我建议你听听。”
摩言咬咬牙,终于点头:“好!你说!”
“真相就是,其实你才是大兴城真正的副本总首领,但是夏侯昴发动了一场叛变,把你杀死了。”
“……”
我才是副本首领?
我已经死了?
摩言脑海中突然闪烁起好多好多记忆残片,她痛苦地抱着头,两眼布满血丝张大到极其夸张的程度,以至于眼角都已经开始流血。
我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说我已经死了?
如果我死了,那现在活着又是谁?
她有好多问题想问却又不敢问,偏偏对云起的话又没有生出丝毫怀疑,因为她已经在那些记忆残片中找到了一个死去的自己!
她甚至觉得自己应该见过这棵树,但那时候树还是另一种样子,并且有着让她顶礼膜拜的威势!
云起接着道:“他们谋杀你之后,因为觉得你的基因进化还不错,所以把你变成了他们的第一代生物兵器,抹去你的部分记忆重新为你塑造了肉身,现在的你就是那些生物兵器之一。”
他说着打了个响指,世界树庞大的树冠上垂落一条连着兵囊的藤蔓,云起接着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难接受,但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就走进这个东西里面去,我可以为你再重置一遍肉身——一个从未被夏侯昴玷污过的肉身。”
新的身体?
一个没有被那混蛋当成泄欲工具侵犯过的身体?
摩言看着那个奇怪的白色茧状物,根本没有考虑多久便大步走过去,只是在进入兵囊前回头对云起道:“我想要保留我所经历的所有记忆,包括那些先前被洗去的,以及我用这具身体经历的,可以吗?”
云起叹了口气,道:“这又何必呢?”
摩言决然道:“我想把干净的自己献给你,但也想做完完整整的自己!”
云起无法拒绝一个女人的决心,道:“好,我会保留你的记忆,同时我也向你承诺,当你重新走出来的时候你将会是全世界唯一的摩言,你将不再有生物兵器那样重置身体的记忆,请珍惜你的人生和性命。”
这次,摩言郑重地转过来向云起鞠了一躬,很认真地说:“谢谢。”
然后,她便像完成某种仪式似的,当着云起的面慢慢脱掉身上每一件衣服,并将衣物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地上。
鉴于之前在跟世界树打斗时已经见过太多个没有穿衣的摩言,云起这次没有刻意回避目光,也没有从两性角度过多欣赏她的身体,眼中有的只是对一个敢于直面自己坎坷人生的女人的敬意。
接着,摩言走入兵囊抱膝坐下,宛如重新投入了母亲的子宫。
直到那兵囊重新闭合,云起才忍不住感叹道:“以前看电视都说造人是神才能触及的领域,没想到有天我自己也能摸到它的冰山一角,等她出来之后,把她跟现实世界的摩言重新关联起来,以后她就是唯一的她了。”
耐萨里奥应下,又道:“因为她是以兵兽形式与夏侯昴完成交配,其实并不会反馈到现实中的身体上,主人你刻意搞这么一出等于把自己的核心秘密之一展现在她的面前了,如果她之后不想继续追随你,恐怕不太妥当。”
云起笑叹道:“你是智脑,你比我更能理性分析利弊,可我是人王,我更相信人性。”
耐萨里奥没有跟他争执,转而道:“虽然我们接收了第三智脑在游戏中的所有知识和资料,但它在现实中那个基因工厂最好还是尽快去看看,免生变故。”
这倒是个问题,云起想了想道:“现实跟游戏中的时间比例过大,我近期离不开游戏,能不能拜托姜小朵去?”
耐萨里奥正色道:“可以是可以,她在现实世界的行动要比你更熟练,但那也意味着你要把这些数据和资源全盘与她共享,主人得考虑清楚。”
云起直接把它具象出来,曲指在它脑袋瓜上一弹,教训道:“小家伙,我知道你嫉妒基多拉比你能打,但你也不能因此调拨我跟女王的关系啊,她帮了我那么多,我跟她还有什么是不能分享的?”
耐萨里奥委屈巴巴地抱着脑袋道:“主人你不能被感情蒙了心眼儿,她自己都说了她跟你从前认识的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主体那些末日武士个个对她惧如蝎虎,我只是觉得咱们可以偷偷搜集些关于她的情报,不能总是很被动地接受她的帮助和指点,搞不好哪天被她卖了你还在替她数钱呢……”
云起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它脑门上,蹙眉道:“你这脑袋瓜就不能想想好的,人家跟主体斗了那么久,就算资源共享也肯定只会是我们占便宜,没准儿你藏起来视若珍宝的东西在她那儿根本就不过如此呢。”
主仆两个正斗着嘴,前方忽闪忽闪的兵囊突然响起“咔嚓”的声音,跟蛋壳一样从内部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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