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驯服胭脂虎,高欢笑抱美人归。
当夜,新婚燕尔,洞房花烛,好强的关银屏屡败屡战,终抵不过浪子技高一筹。
“凤儿。”
“嗯。”
鱼水交融后,满脸笑意静静看了会枕在胳膊上面带红晕、人比花娇的妻子,高欢心下一动,伸手探入红被。
“啪。”
以为高欢还想攻城略地,关银屏唇齿轻咬,挥手打掉在小腹上摩挲的狼爪。
“凤儿,你说咱家小子该取何名为好?”侧过身将关银屏拥入怀中,在娇妻额上轻轻一啄,高欢柔声问道。
“什么?”出嫁前受过教导,关银屏并非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听得高欢所言先是面浮羞意,后转为略带憧憬与局促,“此事言之尚早,夫君缘何突然提及?”
“言之尚早?呵。”轻笑一声,高欢面上不无自得之色回道,“我高家男儿向来一发即中,新婚之后十月必得麟子。”
“夫君这话好生荒唐,生儿育女虽在人为,然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岂是——”
“凤儿若是不信,闭眼细细感受真气运行是否有异往常。”
“这——”运转真气一番内视,只觉腹内微烫,若有一缕火苗孕育其中,关银屏顿然愣住。
“凤儿不知,我兄弟七人,出生时皆天现异象,大兄天生金龙附体,三只眼——呃,就是我那二哥应苍狼呼啸而生,我却是得百鸟朝凤、披朱雀神火降世。两位嫂嫂如今皆已身怀六甲,凤儿,明年我亦将为人父矣。”
听高欢道完家传之秘,关银屏惊喜交加,新婚夫妇讲了半宿悄悄话,直到晨光依稀方才相拥而眠。
第三日,高欢携关银屏回门,见沿途甲卫在道,皆是披坚执锐神情肃然。
“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
临近关府,更见探马来往如飞,有过一面之缘的廖化、赵累等人步履匆忙,只对己微一颔首即上马直奔北门而去,高欢心下一咯噔,料想定非只是曹军压境,其间必有天大变故突生。
怎不见听风堂密探来报?
心下存疑,面上神色不动,高欢返身回到马车前拨开帷裳,小意将关银屏接下,后牵手直入府中。
进了门,拜过关羽和胡氏,等关银屏随丈母娘出了厅堂,高欢放下茶盏,对双眉锁起的老丈人问道,“岳父大人何以愁眉不展,小婿不才,斗胆一闻以表拙见。”
“侯音事泄,宛城已为曹仁所破。”
“南阳太守侯音叛曹,欲与老丈人里应外合先破襄樊,而后合兵一处直捣许都解救汉帝,不料曹仁闻讯未等曹操命达,即挥师北上直抵宛城。侯音始料未及,一战城破人亡,这……”
接过关平递来密信,高欢匆匆一览,豁然抬头看向关羽,“岳父大人欲要即刻起兵袭击襄阳?”
“正是,遣副将引兵来犯,实乃曹仁缓兵之计!既是先机已失,吾当后发制人,先断其人一臂,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临襄樊!”大好局势顷刻化为乌有,关羽追悔莫及,丹凤眼再睁开时内里尽是滔天战意。
不想因我前来娶亲,老丈人延误了战机。
一念及此,高欢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