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奥利弗也发现了自己不想被我发现的神色已经被我发现了,我还没等到他说晚安,镜子里的图像就已经一片漆黑了。
周末什么时候才能到来?我从没这么期待着去三把扫帚酒吧,我想,我真的很需要梅里达的拥抱,她的拥抱总能让我在寒冷中感到温暖,靠在梅里达的怀里听她轻声安慰,我应该会感到舒服不少的,梅里达真的……太像我妈妈了。
妈妈……
坏事永远不会只有一两天就结束的,噩梦也是如此,它不辞艰辛地每天晚上重复着,像一台永不会坏掉的放映机,不停地放送着同一个噩梦,折磨着我,让我一天天地崩溃,一天天地憔悴,憔悴得就连每天下午去温室都能吓到斯普劳特教授,她没少叫我注意休息,我何尝不想好好休息呢,噩梦不受我控制,有自己的想法,每天都要将我折磨一番。
还好周末不远。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来周末,比噩梦缠绕我还要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邓布利多出事了。
那天,卢娜带我去找夜骐玩——我们时不时会一起去禁林找夜骐玩,禁林里本来就比较不透光,渐渐地,我们从能毫不费劲清楚看到东西的时候玩到了得用魔杖点起荧光闪烁的时分,也就是说,我们不该在这里待了,要是出了事,城堡里的人都不晓得,我们得赶回城堡去了。
我们已经尽量快地往城堡那儿赶去了,我们赶到能看见城堡的地方时,已经看不到城堡前的任何人影了,我们真的回去晚了,我们不得不再加快脚步,直到我们被守在城堡外围的傲罗先生逮住。
“你们两个学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们在禁林附近散着步,忘了时间。”我怕卢娜说我们去禁林玩,忙抢在她之前回答傲罗的话。
“真的是。我送你们回去吧,太晚了。”
“谢谢你,先生。”
“非常感谢,先生。”
傲罗先生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一直走在我们身后,我跟卢娜就自然而然地将他无视,闲聊着。
曾经我为了跟卢娜能有共同话题,我把海格送我的翻烂了,没想到卢娜也会跟我找话题,她也为了跟我聊天跟我借去了一本,我们聊天可以从学术延伸到日常,也算是我们的友谊的升华。
“小心!”我们正聊着,傲罗先生突然抓住我们的肩膀往后拉,我们这才回过神来。
头顶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细看像是一件衣服,随着风飘扬着,随着它慢慢靠近,我也看清了一些白色的丝线——不!这是个人!
是一个人在往下掉!
一下子我愣了神,恍惚之间,那个人落在了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巨响,我很快反应了过来,尖叫了一声,学校很空旷,又有很多建筑物围绕,我的尖叫声在学校里回荡,变成很大的声响。
“是邓布利多。”卢娜空灵的声音穿过了我的神。
是……邓布利多?德拉科……他……真的做到了?不……不能是他……是谁也不能是德拉科。
“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去找你们的教授。”那个傲罗拍了拍我和卢娜说完马上跑走了。
我看着那个躺在地上连呼吸都没有的花白老人,我甚至连气都喘不上来气,我怔怔地看着他做不出任何反应说不出任何话,那个应该跟我爷爷差不多大的老人,他在我爷爷后也去世了。
“斯凯达?”卢娜在叫我,我却做不出回应。
“斯凯达,是杀戮咒吗?”
对,是杀戮咒,我不可能认错的,他们躺着的样子都是那么的相似,我像木偶那样僵硬地点点头。
卢娜轻轻执起我的手往后拉了拉,示意我往后退,我也想往后退,可是我的身体就像被钉在原地那样,无法挪动。
“你不能再看了。”卢娜靠近我耳朵用她空灵的耳朵跟我说。
问题是我知道我该往后退,不该站在这里,但是我动不了啊,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看邓布利多。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一股力接着把我往后拉扯,我的重心终于得到了转移,我也没有再被钉住的感觉,一转身,我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