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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以后,在一批数量更少但仍呈指数增长的历史中,离奇的“意外”和“不可能发生的巧合”链条将主导事件。
我给这些词加上引号,是因为这些事件一点也不意外。根据物理规律的确定性,它们都是不可避免地发生的。所有这些事件都是由传送器引发的。
这就意味着当我使用空间跃迁技术的时候,对于某个年代来说,很多事情已经开始发生微小的改变,每一次的微小改变累积在一起,量变引起质变,最后就有可能导致历史的改变,这样的后果是相当恐怖的。
江农看到这里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冒着冷汗,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看这些日记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从这个日记本里面所记述的这些专业知识来看,未来的自己应该已经大概搞明白了那幅画的功能,同时似乎对于自己的这个手表,也是加入了很多关于自己的思考和一些新奇的元素,这个科技对于自己来说不仅仅是新鲜的,对于未来时代的人们来说也是新鲜的。
还有一种情况,如果我们不小心的话,常识会对物理世界做出错误的假设,从而把本身很明确的情形描述得听起来很矛盾。
一年约有10万个5分钟。任何给定的手表,比如说我的手表,在某个指定的5分钟里停走的概率大概是十万分之一。
这个概率很小,但有1000万人在看某个电视节目。如果其中只有一半人?戴着手表,我们可以预期在任何时刻约有25只手表会停下。
如果只有其中14的人给电视台打了电话,这6个电话就足以让天真的观众惊呆。尤其是还有人打电话来说,他的手表前一天就停了,或者自己的表没停但祖父的挂钟停了,或者有人死于心脏病发作,亲属打电话来说逝者的“钟表”停止摆动了,如此种种。
正如这个例子显示的,特定情形可以解释其他事件,却不曾以任何形式参与导致这些事件发生,这一事实虽然违背直觉,却是很熟悉的。
“天真”的观众所犯的错误,是某种形式的狭隘主义:他们观察到一个现象(人因为他们的手表停了而打来电话),却未能理解,该现象是一个更广泛现象的一部分,后者之中的大部分是他们没有观察到的。
这个更广泛现象中未被观察到的部分,虽然不会影响我们(电视观众)所观察到的现象,但对解释它们是必不可少的。
同样,常识和经典物理学包含了一个狭隘错误,认为只有一个历史存在。这个错误嵌在我们的语言和概念框架里,使得像这样说显得很奇怪:一个事件在某种意义上极端不可能发生,另一种意义上必定会发生。但事实上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现在我们看到的飞船内部,是一个由叠加的对象构成的超级复杂的混乱事物。船上的大部分位置挤满了人,其中一些人在做非常不寻常的差事,所有的人都无法互相感知。
飞船本身处在许多略有不同的航线上,这是由船员的行为略有不同造成的。当然,我们只能用心灵的眼睛“看到”这些。
我们虚构的物理规律确保在多重宇宙本身里的观察者不会看到这样的情景。所以,通过(用我们心灵的眼睛)仔细审视,我们还能看到这表面的混乱中有着极强的秩序和规律性。
这些规律性存在的原因是,历史是接近自治的:每个历史里发生的事情,几乎完全依赖于这个历史里以前发生的事件——仅有的例外是传送器引发的电涌。
在故事里,到目前为止,历史的这种自治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因为我们一开始就设定各个宇宙是自治的。但是它将值得我们暂时为它变得更加学究一点:在你的那些实例中,我能与之沟通的实例与我感知不到的实例,其间的区别究竟是什么?
后者是“在其他的宇宙里”——但是,请记住,宇宙仅仅由它们的物理对象组成,因此这就只等于是说,我能看到那些我能看到的实例。
其结果是,我们的物理规律必然规定,每个对象内部都携带了它的哪些实例能与其他对象的哪些实例相互作用的信息(除了在实例可互换的情况下,那样的话就不存在“哪些”了)。
量子理论描述了这样的信息,它称为纠缠信息?。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在故事里建立了一个庞大、复杂的世界,它在我们心灵的眼睛看起来非常陌生,但在它的绝大多数居民看来,它同我们的日常经验与经典物理学构成的那个宇宙几乎完全一样,加上传送器运作时产生的明显的随机抖动。
极少数历史受到非常“不可能发生的”事件的显著影响,但即使在这些历史里,信息流动——即什么事物影响什么事物——仍然十分平常和熟悉。
例如,某个版本的航行日志里有离奇巧合的记录,只有那些记得这些巧合的人能感知这个版本,这些人的其他实例感知不到。
因此在这个虚构的多重宇宙中,信息沿着一条分支的树流动,各个分支(历史)的粗细(量度)不同,一旦分开就永远不会再合并。
每一个分支都表现得好像其他分支不存在一样。如果这就是全部,这个多重宇宙的物理规律作为解释来说仍然有着致命缺陷,跟一直以来的情形一样:它们的预测,与那些更简单、认为只有一个宇宙(历史)存在的规律做出的预测,两者没有区别。
在后一种情形中,传送器随机地使它传送的对象发生变化,历史不会分裂成两个自治的历史,而是随机地发生或不发生这样一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