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桐看了看他,反问:&ldo;我要是说不喜欢,你就打算饿死我么?&rdo;
黄瑾琛非常痛快且没良心地点了点头。
&ldo;始乱终弃。&rdo;寇桐摇摇头,表情沉痛地说,&ldo;负心薄幸、拔那啥无情,当代陈世美……世界上那有限的粮食怎么养育出你这种人中渣滓呢?&rdo;
黄瑾琛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表示,就渣就渣!
寇桐笑起来:&ldo;喜欢你,行了吧?&rdo;
黄瑾琛点点头,然后又说:&ldo;我觉得有点没诚意。&rdo;
寇桐用表情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你滚!
黄瑾琛拉着他的袖子做娇羞状:&ldo;人家要有诚意的。&rdo;
寇桐眯起眼睛看着他:&ldo;什么时候你让我上回来,我就给你有诚意的。&rdo;
&ldo;那不叫有诚意,那叫甜言蜜语油嘴滑舌哄傻马子。&rdo;黄瑾琛一口气说。
寇桐抱着脑袋倒下滚了两圈:&ldo;啊!受不了了,你怎么那么多事啊!我像马文才喜欢祝英台,法海老师喜欢白娘子,赵匡胤喜欢李后主一样喜欢你这个人渣行了吧!&rdo;
黄瑾琛美了,感觉这回诚意够了‐‐也不知道他是用哪个cpu判断的,大概是从某个计算器里拆下来的……
然后他屁颠屁颠地出去给寇桐找东西吃去了。
尽管现世不安,前路未卜,很多很多不开心的过去没有来得及一起回味,尽管世界上的任何生命都一样无法脱离苦难而存在……
尽管还有黑夜会来临,但是他们现在在一起。
不是从前,不是往后,是现在。
就像是在波涛汹涌、站立不稳的海浪吹打下,突然伸过一条链子,把两个人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一样,他们从来坚强,以后会更加坚强。
那条链子的名字,叫&ldo;在一起&rdo;。
即使人的一生,痛苦是连续的,而幸福是离散的,人们也仍然因为那一条无边的线上零星的几点,而感觉充满了希望。这使得人类度过了艰难求生的原始社会,度过了暗无天日的奴隶社会,度过了一生紧披枷锁举步维艰的封建社会,仍然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因为&ldo;期待&rdo;还活着。
然而这并不是一个安宁的夜晚,寇桐妈拿着寇桐小时候的画本,给曼曼讲了一个老掉牙的睡前故事‐‐这对于小女孩来说已经是异常受宠若惊了,鉴于她的亲妈从来没给过她这样好的待遇,然后她乖乖地躺下睡觉‐‐在一首极轻极轻的摇篮曲里。
寇桐妈看着她睡下,打算去喝杯水,然后去睡美容觉。
就在她关上灯,自己也变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曼曼的小腿抽动了一下,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寇桐妈清醒过来,摸着黑爬起来,拍着她的小后背,谁知道曼曼突然坐了起来,然后停顿了片刻,&ldo;哇&rdo;地一声哭了。
寇桐妈以为她做了噩梦,赶紧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说:&ldo;不怕不怕啊,阿姨在这。&rdo;
曼曼攥紧了她的睡衣袖口,像小猫一样地说:&ldo;阿姨,我妈妈不要我。&rdo;
寇桐妈一愣,曼曼继续说:&ldo;我不是小怪物……&rdo;
然后她好像无从辩解一样,抽抽噎噎地说:&ldo;我不是故意长成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rdo;
寇桐妈轻轻地问:&ldo;你妈妈怎么不要你了?&rdo;
&ldo;有一次煤气漏了,&rdo;曼曼抽抽噎噎地说,&ldo;我看过书上写的,煤气漏了,在里面的人会煤气中毒,会死‐‐我就害怕极了,头很晕,很想吐,可是妈妈把我锁在家里……&rdo;
寇桐妈抱着她的手一紧。
&ldo;后来我就用椅子使劲砸窗户,砸了好多好多下才砸开,我就搬着板凳爬到了窗台上,手上都是血,我喊救命,可是大家都听不见我说话,因为我不能张开嘴说话……然后我就用血在窗户上划了&lso;救命&rso;两个字,终于被一个对面楼的叔叔看见了,找了警察来……&rdo;
寇桐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她完全不理解曼曼她妈是怎么想的,可是又不能简单粗暴地对孩子解释说&ldo;你妈妈是坏人&rdo;,如果小孩长大了,以为天下所有的妈妈都是坏人怎么办呢?
&ldo;阿姨,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喘不过起来,旁边都黑了,没有人,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在旁边飘,我怎么跑也跑不出去,我大声喊,别人又听不见了,这回连写救命的地方都没有……&rdo;
寇桐妈一愣,想起寇桐和她说过,小女孩对别人的想法特别敏感,有时候做梦会梦到一些特别的事,她&ldo;嘘&rdo;了一声,打算一会去问问寇桐,小心地擦干净曼曼的眼泪:&ldo;别哭,别哭了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