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地上除了冰就是雪,七爷大巫和张成岭都躲他们俩远远的,也干净,不嫌脏,滚了几圈,温客行便一脸贼兮兮的笑容将周子舒压在下面,双手撑在他头两侧,问道:&ldo;这回你服不服?&rdo;
周子舒重伤初愈,到底不如他体力好,微有些气喘,说道:&ldo;……你这招太贱了。&rdo;
温客行贴近他,压低了声音笑道:&ldo;明明是你先暗算我的。&rdo;
周子舒忽然道:&ldo;哎,老温。&rdo;
温客行&ldo;嗯&rdo;了一声,在他脖子上舔了一下,问道:&ldo;什么?&rdo;
&ldo;我说……&rdo;
周子舒好似漫不经心地说了几个字,温客行没听清楚,有些疑惑,问道:&ldo;嗯?&rdo;
他这一闪神,胸口上便挨了一肘子,温客行闷哼一声,瞬间被掀下去,天旋地转了一圈,双手被周子舒背到身后,压制到地上,周子舒学着他刚才的流氓样子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轻笑道:&ldo;怎么样,这回你服不服?&rdo;
温客行费力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ldo;阿絮,你难不成是要绑着我么?&rdo;
周子舒挑挑眉,笑道:&ldo;好主意。&rdo;
便伸手要去敲他的穴道,见他暂时被定住,这才微微放松,坐在一边,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感慨道:&ldo;小娘子,为了制住你,为夫可是出了一头汗啊。&rdo;
一只手却忽然伸出来,贴到他额头上,只见那本该一动不能动的温客行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口中道:&ldo;咦?我瞧瞧,真出汗了?可别着凉。&rdo;
&ldo;你竟然会移穴!&rdo;
周子舒一惊之下人已经滑出去一丈远,戒备地看着他。温客行冲他抛了个媚眼,说道:&ldo;我会的多着哪。&rdo;
然后再次扑上去,两个人继续惊天动地的开掐。
于是其实大巫到底还是误会了一点,他们之所以一天到晚地打,经脉什么的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一件亟待解决的问题‐‐胜负未分,上下不定,各自心里都有火,只能一边较量,一边发泄。
张成岭一开始还屁颠屁颠地跑去围观,想着能学点什么,后来发现战斗太惨烈了,能学到的除了&ldo;黑虎掏心&rdo;&ldo;猴子偷桃&rdo;,就是&ldo;乾坤大翻滚&rdo;之类的招式,实在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便感慨着果然是高手,都返璞归真了,于是老老实实一招一式地去练他自己的功夫了。
少年心里还纳闷,师父老嫌自己招式难看,自己不也跟着温前辈时常在地上滚来滚去、十分不雅的么?
两大高手彻底沦为两大流氓,在无意中,不小心将误人子弟进行到底了。
他们两人只有每日周子舒傍晚服药以后,才会休战。大巫因人施药,对那身娇体弱承受不住的,下药便也轻缓,对周子舒这样怎么折腾都没事的,下的就都是虎狼药,每日他服药以后,都有那么一会身上难过得很,咬牙挺上一会,过了药劲,身上总都是大汗淋漓。
随后清洗一遍,也就歇下了,养足了精神好第二日继续上蹿下跳。
周子舒最后一次用药之后,第二日,大巫便和七爷告辞离去了,虽说南疆向来民风淳朴,又有巫童路塔坐镇,这一遭到底也是出来得太久了。送走了两人,周子舒第一天不用忍受那喝下去像被凌迟一样的药,这天晚上便出了奇的平静。
温客行拎了一壶酒进屋,拿到周子舒面前晃了晃,对方毫不客气地接过去,他便蹭过去黏在周子舒身边,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周子舒的侧脸看。
周子舒被他盯得毛毛的,咽下一口酒,问道:&ldo;你看什么看?&rdo;
温客行笑道:&ldo;你不怕我下药?&rdo;
&ldo;什么药?&rdo;
&ldo;你说什么药?&rdo;
周子舒瞥了他一眼,嗤笑道:&ldo;你才不敢,给我下春药,就不怕我狂性大发把你办了?&rdo;
温客行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说道:&ldo;是呢,还真有点麻烦。&rdo;他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子舒,摇头叹道,&ldo;你干脆让我一招得了,不然我看再这么下去,咱俩都得当和尚去。&rdo;
周子舒瞟了他一眼,说道:&ldo;怎么不是你让我一招?&rdo;
温客行一只咸猪手慢慢地伸到他的侧腰上,暧昧地上下滑动,低声道:&ldo;我让你几招都行,不过……&rdo;
手腕被周子舒扣住,两人控制着力道以免把房顶拆了,便在房中又掐了起来。
张成岭练功回来经过,见怪不怪,知道他们俩又在打架,心里想道,在一起不就是要好好过日子的么,天天掐来掐去的像两个小孩似的,这么看着可真不着调,于是沧桑地叹了口气,默默地转身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