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过了好一会儿,他停下脚步才回头和一直不?远不?近跟在他们后头的人说道?:“林子里的雾越来越浓了,你?跟紧些。”
经他这么一说,意思就是同意了。
阿比盖尔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加快脚下的步子,连裕特意放慢脚步等着她,两人并排行走,中间的距离至少能够塞进两个啊寻。
连裕还未和她好好道?谢,因而见?到人后便是咔咔一顿开口感谢,接着等察觉到对方没之前那样充满戒备,连裕才幽幽地问起了之前自?己好奇的问题。
“这块林子这么不?安全,你?怎么就一个人进来了?你?的队友呢?”
说完,还不?等对方回答,他又继续道?:“你?堂堂一个向导怎么混的这么差了?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从塔里毕业了没?”
阿比盖尔被他接连而来的问题问地有些发懵,一时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才好。
不?过,听完这些问题后,她面露古怪之意,一双杏眸扫过连裕,见?他神色不?假,身上又透露出一股正义凛然之义,踌躇了一会儿,才斟酌开口反问道?:“你?们先前没在城里?”
连裕哈哈地和她打着马虎眼?,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避过了这个问题。
他和云拥川两人不?被认出来还是要感谢低调的过往,这才未将自?己的半点讯息暴露在外界,否则按着云拥川那一头招摇过市的银发,想要认出人来岂不?是简简单单的。
连裕本来就不?是闲得住得主,加上他在半道?上救了自?己一命得阿比盖尔有着天然的好感,见?人若不?惊风地,自?然而然也就多照顾了几分。
四个人,两人出奇安静的走在前面,后面的两人絮絮叨叨地聊着天,当然,其中还是连裕的声音居多,阿比盖尔依旧还是很生涩。
在简单地闲聊当中,连裕虽然把?他们一行人的身份遮去了七七七八八,但阿比盖尔还是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信息差。
于是她下意识地垂下眸子,摩挲起了挂在包上的一个小挂件,这是她摇摆不?定时一贯的小动作。
没有了絮絮叨叨交谈声,林中就只?剩下偶尔踩到枯枝的嘎吱声,弥漫着的黑雾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可走在前面的两人却?同在自?己后花园闲逛一般,看不?出半点被困扰的感觉。
这一切还要有赖于异于人类的啊寻。
阿比盖尔眼?神闪了闪,在听到西北处传来的野兽嘶吼声之前,得知他们仅几个月来都在兽林中生活后,她鼓足勇气问道?:“你?们难道?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天了吗?”
听她这么一说,云拥川脚步略微地听了下来。
站在他身侧的啊寻忽地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么望着他,似乎在无声地询问着怎么了。
云拥川并没有回答,而是分了些心神听后面的谈话,却?不?料连裕询问的话才将将落下,西北处传来了那彷佛要把?天幕都撕扯开来的咆哮嘶吼声,甚至脚下还能感受到大地传来的些许颤动。
云拥川垂眸回望啊寻,微凉的声线问道?:“她在那里?”
因着祝屿吸收走了一部分啊寻体?内的能量,作为母体?,啊寻自?然能够感应到她的位置,所以才会这般闲庭信步地走在前面带路。
只?见?她随意地点点头,接着脸色一变,只?听“唰”地破空一声,身后展开一对差点要把?后面两人拍飞的翅膀不?再理会这几个人类,径直地朝着祝屿所在的方位急速飞去。
她感受到祝屿受伤了!
而被留下的三?人一时间有些茫然,阿比盖尔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地跌坐在地上,她指着在空中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啊寻声音惊恐颤抖地问道?:“她,她,她到底是什?么?!”
云拥川于连裕两人对视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云拥川没空理会她,也没工夫,此时担心祝屿的情绪几乎到达了顶峰,顾不?上自?己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同精神力,只?留下一句“照顾好她”,便迈开长腿跑了起来。
很快便消失在了黑雾当中。
被留下在原地的两人一个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一个则是还未全部恢复的病患。
率先回过神来的连裕跨向前一步,弯着身将人一把?拉了起来,随后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心中难免担忧,于是说了声抱歉,然后将人一把?抗在了肩头上同样朝着西北方赶去。
食人花海筑起的围墙之内,对立着的两人此时身上都有着不?一的伤口。
祝屿手?中提着一把?骑士剑,剑身上淌着污血不?复之前那般高洁,周围被砍下的凌乱肉块被卷入土壤中,成了食人花的养料,肉眼?可见?的这片食人花又往上窜高了几厘米。
站在她对面半人半兽的奥克塔薇尔丝毫没有被自?己身上那看起来近乎是残疾的伤口所影响,失去了舌头的口中血液如同连绵不?绝的大雨般倾斜而下,浸湿了下方的土壤。
趁着此刻,祝屿顾不?上自?己被咬得腐烂得肩头,把?大剑换到左手?上,深呼一口气,脚下踩着一圈亮起的小型魔法阵,像是刮起了大风一般吹的她得裤脚猎猎作响。
接着便以肉眼?几乎不?可能看清的速度,只?留下一道?残影,朝着奥克塔薇尔于脑部相连接的颈处抡起了大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