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展示柜前,陈周越想打电话给唐思遇,问他想要小熊维尼还是开心皮卡丘。然而电话还未拨出去,江应回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这个点在他妈的规定中是没有接电话的可能的,江应回常说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事,学生就该好好读书。
在陈周越上高中前,他甚至连手机都没有,各种学习机倒是一大堆。买了手机后,江应回时不时突击检查似的给他打电话,查他有没有把手机带去学校,有没有在不该用的时候使用。
陈周越头几次接起电话,迎来一阵莫须有的指责,后来他就不接江应回的电话了,以至于他的房间里就多了一个固定在书桌边的电话。
看着屏幕中那串没有备注的熟悉号码,陈周越没犹豫,点下接听。
“都什么时候了还把手机带去学校,下学期就高三,你能不能懂点事儿?”江应回不等陈周越说话,吐出一口气,“算了,先不说这个。小李说你学习忙,不回家住,怎么没看见你回华府那儿去?”
想了想,陈周越把两款蛋糕都拿了。他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声音极淡,平静又冷漠:“有监控,我不舒服。”
“有什么不舒服的?那还不是为了你好?”江应回说,“我问过小李,你没回家住也没住校,你现在住哪儿?”
“酒店。”陈周越等着挂电话扫码付款,没给他妈留机会,继续道:“我会回华府江南住,监控也会拆。就算今天你不给我打这个电话,我晚点也会打给你说这事儿。”
完全是通知的态度把江应回气得直接挂断电话,陈周越抬头,恰好和收银员对上视线。女生不好意思地错开目光,脸颊泛红。
“一共一百三十九。”女生说,“有会员卡吗?关注微信公……”
“不用,直接扫吧。”陈周越点开付款码递过去。
他不小心按到开关键,收银员条件反射地往屏幕上点了两下。亮屏,看见屏保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略微尴尬地说:“息屏了刚才,不好意思。”
陈周越的屏保都是从宁江泽朋友圈存来的照片,截到只剩唐思遇,常常是开屏就是一张占了满屏的脸。
有时候也会是手或者头发旋,是别人看了会以为他是变态的程度。
但还好,昨天他刚换了壁纸,才拍的。唐思遇叫着哥哥想亲他的时候,他掐着对方的脸突然来了兴致,给照了一张。
唐思遇嘴唇微张,被他亲得红艳艳的,泛着水光,看着不免让人多想。
陈周越付过款,自然收起手机,坦坦荡荡。
八月末,天气闷热得要命,街上没有一块儿阴凉地,远处空寂无人的马路上,似乎有一片透明的蒸汽在升腾。
这样的天气,唐思遇还感冒了,快一周了也不见好。陈周越到家,听见厨房传出切菜的声音,背都吓出冷汗来。
疾步走进厨房,陈周越拿过唐思遇手中的刀,唇角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