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越扫了眼江晚春手上的围巾,没接,只说不冷。他没停留,转身走了。
距离唐思遇离开已经两个月,陈周越怎么都找不到人。当初他以为只要见了面,说清楚就好了,但是唐思遇没给他机会。
唐思遇不见了。留下他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打电话问郑姐,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从他离开开始,他的家人正在有预谋的把他所在意的摧毁。
他们步步紧逼,逼唐思遇离开。陈周越后悔至极,愧疚且无力。他和家里人闹翻,与唐慕延动手,要他把唐思遇还回来。
陈周越捕风捉影,他到公馆去找人,一有时间就去元安各个休养院,试图找到唐思遇。
而江应回他们似乎要把唐思遇从他生命中抹去。某次江晚春趁陈周越去学校,让人到华府江南把唐思遇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什么都没留下来。
找不到一丝对方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只剩书房锁起来的抽屉里还存放的唐思遇的一些琐碎的东西。
陈周越保存着对方高一时偷偷塞他书包里的高分卷,一张走读证,一把骗唐思遇说弄丢了的自行车钥匙,以及他家里的钥匙。
与唐思遇失去联系后,他经常到对方家那片老小区,有时候一待就是一两天。
这天,他一如往常过来,开门进屋时,恰好遇见正出门的邻居老太太。对方看见他,问起唐思遇,说:“好久没看见那小孩儿了。”
陈周越微微一怔,听不出什么情绪道:“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临近放假,高二一班的人这学期走了好几个,宁江泽下期也不在这儿上高三了。
期末考的最后一天,陈周越疯魔了似的,饭也不吃,一直刷题看书。身旁的椅子被人拉开,陈周越戴着耳机听听力材料,突然有只手伸过来取走他一只耳机。
陈周越转头,抬眼看过去。
宁江泽瞥他一眼,把手中的面包和牛奶放他桌上。
以前宁江泽看见陈周越总是会问一句唐思遇呢,现在大概是发现找不到了吧,很少问了。陈周越收回目光,拿起耳机戴上,继续低头做题。
冬去春来,四季轮转。陈周越与唐思遇的微信界面渐渐成为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煎熬又疲惫地度过每一天,依旧笨拙的到能想到的地方去大海捞针。
陈周越的成绩回到年级第一,他更加沉默寡言,和家里人基本没什么交流。
升高三后,江应回再次在华府江南装了监控,陈周越之后连华府江南都很少回了,不是住学校就是回唐思遇家。
高三的压力推着大家不断往前,枯燥乏味的生活被重压填满。陈周越总是独来独往,冷冷淡淡的模样,谈舒文偶尔在走廊遇见他都不敢打招呼。
拍毕业照那天,天气出奇的热。流水的学生,铁打的老师,一班拍照时,二班在一旁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