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耳朵尖透红,唐思遇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听到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防备地看着陈周越。
腰身挺拔,陈周越宽肩窄臀腿修长,胸膛的位置鼓囊囊。他只穿着一件黑色高领针织衫和一条西裤,无论是体态还是身材都很赏心悦目。
当然,除了他手里拿着的那支白色软膏。
唐思遇看不清,陈周越让他趴下去的时候他忍着酸软疼痛的感觉艰难地翻了个身,然后听见陈周越说:“那儿有点肿,给你擦一下,别动。”
唐思遇:“……”
无声抗拒半晌,陈周越直接掀开被子,捞起人坐到床边。而唐思遇正以一种很难以启齿的姿势趴在陈周越的大腿上。
他想一头撞死在墙上,跟陈周越作对似的往上提着裤腰,羞耻得想死,“不…不用这个。”
“不疼?”
早上醒来陈周越就看过这处的情况,所以才出门买了药。他顺势捏住唐思遇的手腕,反剪在背后,单手拧开盖子,挤出一些软膏在指腹上。
唐思遇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不疼。”
静了须臾,陈周越点头说:“好。”
“那不擦了。”
“嗯!”刚松一口气,紧绷的肌肉放松的瞬间,唐思遇忽地感受到被分开,随即一抹冰凉的东西贴了上来。
“!……”
额头抵着床,唐思遇从头红到脚,紧咬着嘴唇,半晌后才憋出一句:“……讨厌你。”
陈周越是撒谎精!
两人足不出户的在家待了两天,期间江应回给陈周越打了两个电话,让他回家吃年饭。
这些年母子关系僵持,家里的亲戚都看在眼里。江应回说:“你是不是非要我在亲戚朋友面前下不来台?”
“初六必须给我回来。”
嘟——
陈周越一句话都还没说,他妈就把电话断了。他没再拨回去,给江应回发了条短信说会回。
母子关系生疏到这个地步,好像双方都有错,但说到底又谁都没错。陈周越不知道唐慕延做的那些事,而江应回也不能接受自己悉心教导的孩子是个同性恋,长大后一意孤行的要和一个瞎子过一辈子,何况对方还是曾伤害过她的人的孩子。
以前江应回喜欢把情有可原挂在嘴边,可语言的重量很轻,这是一道没办法得到谅解的无解题。
随意把手机放到茶几上,陈周越思忖着该怎么和唐思遇说,他没把握对方愿意和他一起回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