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药还要晾会儿,陈周越抽了几张纸擦手,宁江泽他们还在家,不能一直把人晾着。他低头在唐思遇的嘴巴上碰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谁让你不告而别,一走就是六七年。我都成变态了,你现在才知道?”
重逢之后他们几乎没怎么提起这个话题,分开的七年,彼此都知道不是风轻云淡的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小瞎子是怎么一个人生活的?陈周越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找了唐思遇这么久呢?
唐思遇有意让这段没有陈周越的空缺过去,但当他听见对方带着点怨气说起时,他突然就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即使现在陈周越就在他的身边,想起那几年,他依旧感到痛苦。
陈周越摸摸他的脸,问他怕不怕。唐思遇摇摇头,想说陈周越才不是变态,别说是,就算是疯子他都不怕。
但陈周越没给他回答的机会,他语气轻松,却很认真地说:“怕也没用。”
陈周越说:“你再跑,我就把你关起来。”
中午那顿饭没吃好,问过大家意见,晚上陈周越预订了一家生意爆火的烤肉店请宁江泽他们吃饭。
离叫他们号还有一个半小时,几人到商场二楼的室内卡丁车俱乐部玩了一会儿。手机提醒用餐时,陈周越刚好帮唐思遇把头盔取下来。
头盔把头发都压得乱糟糟的,陈周越捋了把唐思遇的头发,大冬天的,一手汗。赛车服也不厚,怎么热成这样?
车底盘低,陈周越以为他刚曲腿坐着不舒服,蹭着烫伤的地方了。顿时有些紧张:“蹭着腿了?”
“没,”瞎之前没玩过这个,瞎了后就更不可能碰,唐思遇对此兴趣很大,觉得新鲜。他望向陈周越说,“好刺激。”
宁江泽他们换好衣服走过来,陈周越把头盔递给一旁的工作人员,就在原地把身上套着的赛车服脱了。
扬手帮唐思遇把外套穿上,陈周越说:“等明天回首都,陪你去大一点的场地玩。”
计划赶不上变化,陈周越忘了个事儿。第二天一落地他就被江应回叫回家吃饭。
两人才出取了行李,李叔不知在那儿蹲守他们,突然冒出来接过陈周越的行李。
李叔看见唐思遇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但他没说什么,看向陈周越道:“你外公他们等着你吃午饭,让我过来接一趟。”
眼神往唐思遇身上瞟了一眼,李叔说:“直接回本家还是……”
“先回我那儿。”陈周越牵着唐思遇出了机场,不容李叔劝说,先回文港路。
陈周越只要在首都,就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要被江应回掌控,李叔一直在说他妈有多想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劝他先回本家。
唐思遇不知怎么,也劝他先回去,陈周越听着心里起了一股无名火。他勾着唐思遇的脑袋靠上自己的肩膀,无声地叹一口气,“歇会儿,到了叫你。”
这是让闭嘴的意思,唐思遇审时度势,怕把陈周越念烦了,听话地闭上了嘴巴。
按理说,司机都有眼力见儿,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但李叔在陈家做太久,一开始跟着陈安疆,后来主要负责陈周越,时间一长,界限也就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