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踩过地面溅起细微的水花,一人一虫拿着伞在暴雨中狂奔,终于到达停车场,坐在车内时,全身基本湿透了。
连头发都半湿,疲倦地搭在头顶。
宁丹臣从副驾的储物盒里拿出一次性毛巾递给夏玄:“擦下。”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忙着开车就没管它,还是夏玄顺手帮他擦了一把。
回到公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先去洗澡。”宁丹臣催促夏玄去洗澡,自己则拿了条干毛巾擦身体,顺带去厨房煮姜汤。
淋雨不做好保暖,第二天的身体状态就是开盲盒。
他甚至还要回公司上班。
宁丹臣关掉天然气,将锅里的姜汤倒进碗里,夏玄正巧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夏玄嗅了嗅姜汤的味道,姜味冲鼻,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宁丹臣惊讶道:“病毒跑那么快?”
夏玄于是再次和宁丹臣重申一遍军雌的身体很抗造,不会轻易发烧感冒。
他身后的皮肉伤缝合后,今天甚至只剩下一道疤,差不多愈合完全。
然而这句话说出口没多久就被打脸了。
夏玄的体温在深夜忽然升高,整个虫烧得意识不清。
他睡主卧,宁丹臣在客卧,半夜胸口伤疤开始作痛,硬生生把他疼醒了。
不仅是伤疤痛,连大脑深处都传来间歇不停的刺痛。
痛楚之下睡意全无。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夏玄的精神力触须几乎遍布整个公寓。
也影响到了他本身。
宁丹臣打开床头灯,脑海中却猛地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那些记忆像是炸弹一般,在他的大脑里炸开掀起风暴,他脚下一软,一个趔趄扶住了房门把手。
他晃了晃头,试图重新回想那些片段。
那些记忆的视角全是他本人,视野里全是陌生的场景。
宁丹臣直觉认为这些记忆和他丢失遗忘的那些记忆有关联,然而再次回想时只能收获重锤般的痛楚。
他倒吸一口冷气,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隔壁主卧却传来一声脆响。
宁丹臣忍着头痛打开房门,敲主卧门问道:“夏玄?夏玄你还好吗?”
房间内没有应声,他打开主卧房门,夏玄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整张脸红透了。
地上是玻璃杯的碎片,方才的脆响就是玻璃杯落地的声音。
宁丹臣眼皮一跳,伸手去碰夏玄的额头。
快烧成蒸炉了。
他低声骂了句,夏玄背后的伤口还没好全,他还带虫爬山淋雨,不发烧就奇怪了!
医药箱在客厅,他转身就要去拿,手腕却被夏玄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