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唯哥便是外三房的白修唯。
白修朗道,“快别这么说,若是被宥婶子听到之后,紧张的怕是觉也睡不着了。如今谁要是说他儿子和你有一分相像,她都要不安好一阵子呢,若是和你多来往,宥婶子非气得一病不起不可。”
白元智道,“胡说八道,我难道是洪水猛兽不成?唯哥和我亲近有什么不好?”
白修朗笑着道,“宥婶子正在给唯哥张罗着找亲家呢,生怕唯哥像你似的一把年纪也不肯成亲,到最后成为孤家寡人一个,那下场可有些凄惨。”
白元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看你就是欠揍。”
他们吃过午饭,也正好到了饭点,驿馆里的客人变得多了起来,一时间吵吵嚷嚷的颇为热闹。
白元智吩咐白修朗去付了账,众人这才出门。
白修朗注意到白蓉萱腰间挂着的玉牌,他打量了几眼,忍不住嘀咕道,“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白元智笑着道,“你个见钱眼开的东西,看到了治哥的好东西便挪不开眼睛了,有没有点儿出息?”
白修朗摇了摇头,“不是不是,这玉牌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白元智撇着嘴道,“难道是你的东西,被治哥顺手拐走了不成?”
白修朗皱了皱眉头想了半天,忽然道,“哦,我想起来了!这玉牌闵家六爷好像也有一块,我曾经看他佩戴过。”
“闵六?”白元智道,“他怎么会有一样的玉牌呢?”
白蓉萱只好把玉牌的来历解释了一番,“照我母亲的话来说,这玉牌本来就有两块,当初闵老夫人嫁入白家时带了一块,后来辗转送给了我母亲……”
白元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闵家那一块自然留给闵六了。这也难怪,他就像闵家的宝贝金疙瘩似的,什么好东西不留给他?”
大家说了几句话,重新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白蓉萱趁着没人,向小圆问道,“吃饱了吗?”
小圆点了点头,“吃饱了,没力气怎么保护治少爷?”
白蓉萱微微一笑,可想到自己离家越来越远,心情又沉了下去。不知道家中是何等模样,母亲此刻是不是正以泪洗面?
祖母和舅母又在忙些什么呢?
她心情格外复杂,靠在车壁上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夜未睡的白蓉萱困极而眠。
马车摇摇晃晃地向前行驶,等到了傍晚便在驿馆停下。白元智要了几间房,大家吃过了晚饭便进房去休息。白蓉萱新换了地方,怎么也睡不着,一会儿想到了母亲,一会儿又想到祖母……翻来覆去,心中惦念的人实在太多。
想着想着,她又情不自禁地掉下泪来。
这一行,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小圆躺在临时搭建的小床上睡得正香。白蓉萱坐起身子,披了件衣服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窗前。
窗外是一轮圆月。
她看着静月出神,一直到深夜才缓缓睡下。
第二天起床又开始赶路,就这样走走停停的,三月初三的这一晚,他们已来到最后一个驿馆。
白元智道,“过了这里便是上海,明儿一早肯定到家了。”
家?
那还是她的家吗?
白蓉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连回应这个话题,最终只能苦涩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