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灰衣老者掀开蓝色布帘走了出来,伙计立即迎上去,低语了几句。老者眉毛一挑,看向许如风,“公子,你要卖药材?”
许如风点头,道:“您是掌柜吗?”
老者笑着点头,“对。”
许如风便从怀里掏出用布包裹好的人参,“掌柜伯伯,这是我从山里挖出来的,你们店收吗?如果不要,我就去其他药铺了。”
掌柜目露惊异和欣喜,忙道:“收,当然收。”
他捋了捋灰白色胡须,笑眯眯道:“公子,你打算卖多少钱?”
许如风笑了,“您是行家,这样吧,您开个价。如果合适呢,我就卖。不合适我就再去问问别家。”
掌柜再次诧异,没想到他一个小子居然这么精明,想了想,道:“二十两,如何?”
许如风挑眉,知道他肯定有所保留,便道:“看来您是没诚心买,既如此,我还是去问问其他药铺吧。”
说着就要把人参收起来。
掌柜的脸色一变,连忙道:“等等。”
许如风脚步一顿,面色无波,“您还有什么事吗?”
掌柜看出他不好糊弄,咬了咬牙,道:“三十两!”
许如风摇摇头,伸出五个手指头,“一口价,五十两。您若是要呢,这人参我就留下。若是不行…”
剩下的他没说完,掌柜的已明白,苦笑道:“好,五十两就五十两,我买了。”
许如风这才停下脚步。
许如风在卖人参的时候,三百里外的北地军营,任俊林正在听下属的禀报。
“世子,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那日您误入的那座山叫秀山,山下只有一个村庄,叫义村,近二十年来就出过一位秀才,姓许,叫许青,确实是义村人士。因幼时机缘巧合救了一个老童生,自幼识字。后来娶妻,靠着妻子的嫁妆才入了书院。三年前考中秀才,第二年参加乡试前染病去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子许如风今年十二岁,长女许如琴,今年十岁,小儿子许如鹏,今年三岁。”
任俊林若有所思。
那小子又瘦又弱个子矮,看着也就十来岁的模样,想来就是许青的长子许如风了。
“世子…”陆明犹豫了下,道:“属下还查到,许青的妻子周氏,并非义村人。”
“嗯?”
任俊林思绪回转,盯着他。
陆明道:“周氏是十四年前来的义村,但她原本的籍贯地,登县县衙不曾有记档,像是被人刻意抹去。因这一任登县县令是七年前上任的,所以关于周氏的来历,他也不知道。但县衙里有记档她嫁给许青之前,花一百二十两买了三十亩地。属下又去了府衙,才查到周氏原本乃京城人士,至于怎么流落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一百多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算得上是巨额财产了。由此可见,这个周氏家底不错。若只是一般富商之女,不可能有本事抹去自己的过去。
只有一个可能,周氏出身官宦人家,而且官位还不低。而每年各地人口户籍变动,都是要上报户部的。也就是说,周氏的母族,要么和户部尚书交情不错,要不然就是官位比户部还高。
“京城人士,周家。”
任俊林慢慢的笑了,“周老太师,好像还没致仕吧?”
陆明一怔,“世子的意思是…”
任俊林笑而不语,然后将一封信递给他,“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是。”
陆明接过信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