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得要经过各种实验,过程自然而然会非常痛苦,不过,人类是绝对不会杀了自己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七级的亡者,她能够提供的东西是不可取代的,就算是作为养料瓶,人类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去的。
虽然现在回忆当年那被折磨的过程还会让莫染觉得不寒而栗,但是,她的心中却不再有恐惧,她甚至有一种“终于还是来了”的心安理得。
仔细的回忆过去,从重生以来,莫染虽然为了避免灭族做了大量的事情,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未必没有一点为事情发展到最坏而做好准备,又或者可以这么说,从重生以来她其实一直期待着这些事情的到来,大概只有这些事情真的到来了,她经历了并且活下去了,她才算是真正的活了过来。
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种隐秘的渴望,那就是期待着这一切的到来,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她确认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之后,她并没有崩溃,也没有恐惧,甚至连一点惊慌失措的情绪都没有,她很平静。
莫染想,她大概还是成长了,换成是上一世的莫染,如果得知自己还要经历那最痛苦的地狱般的折磨的话,估计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而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默默的等待着机会,她不相信人类会一直将自己放在这里当做吉祥物一样展览,只要他们要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只要他们打开这间屋子的房门,只要他们解开锁链,她就会有机会扳回一局。
许南城站在厚厚的金属门板外面,隔着那个只有a3纸大小、装着同样厚厚玻璃的窗户注视着房间里面。
那是一间足足有二百平的房间,房间里面为了实验的需要完全被纯白色的瓷砖所覆盖,在一片纯白之中,有两根足有小孩子手臂粗的锁链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在锁链的尽头是厚重的两根镣铐,而那个曾经让人类头疼甚至痛恨的罪魁祸首就这样展开了双臂被挂在了这两根镣铐的上面。
她浑身上下不着寸缕,白色的长发披散下来,从她垂着的头颅上披散下来,如同白色瀑布一样将她身前的风光完全遮挡住了,可是这依旧不能让人否认,这是一个极为漂亮的俘虏。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蜷缩起来,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他的掌肉之中,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尽管许南城一言未发,但是,站在他身后的白远山还是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让人恐惧的凉意,他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低声的说:“城主,这是……”
“给她穿件衣服。”许南城直接打断了白远山的话,他轻轻的说。
白远山微微愣了一下,他抬起了头,看向了徐南山的侧脸,而对方的表情依旧冷硬得好像是冰天雪地里面的岩石,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那原本就已经浮现在白远山心中的虚妄猜想又不自觉的跳了出来,他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可是,她是实验品,没有必要穿衣服。”白远山缓缓的回答。
许南城只是动了动眼珠子,朝着白远山的方向瞟了一下,随后又听到白远山说:“每一个实验品都是这样的,为了方便实验……”
“她是莫染,她是亡者最强者,对于最强者应该给予应有的体面。”许南城将眼珠子重新转回正前方,安静的注视着玻璃后面那个被挂在铁链上的女子,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吗?
白远山的心里面在疯狂的问着,可是这些问题他没有一句敢说出口,连一个字都不敢,他就这样看着许南城,半张着嘴巴,喉咙里面呼呼的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
许南城随后转回了身体,并不看白远山,而是朝着来时的路步伐稳健的离开,而他的随扈也跟着他离开,直到他走出去了有将近十来米的时候,白远山才猛地回过神来,他连忙喊道:“城主大人!”
许南城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白远山趁着这个功夫连忙再次问道:“那么,她是实验品对吧!”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白远山的心肝五脏都是颤抖的,他怕许南城否认,那么自己……
许南城真的只是顿了一下脚步,接着就看见他继续往前走去,只是在离开之前,他抬起了手做了一个“ok”的姿势,很快,他的背影就消失在明亮的过道里。
一直悬砸白远山心口上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几可不见的吐出了一口气,而站在白远山身边的助手低声询问他什么时候开始试验,白远山则抬起了眉毛微微笑了一下。
“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