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跪地,默不作声地去看司空鹤背上的伤。
微凉的手指,轻轻按上对方的后背。
那里,已经没有一点好的肌肤,整个后背焦黑一片。何况法术的伤害,恐怕让他连五脏六腑和经脉也已经受损。
“小然,嘶——”司空鹤身体一动,苦笑,“我没事,皮外伤而已,过几日……”
“……闭、闭嘴!”顾然的手握紧成拳,然后松开。
“你是……”他一句话说到一半,自己也闭上了嘴。
是他告诉司空鹤,煅剑的过程中,不要离开自己。
这个傻、傻……
他深吸口气,左手又握拳,然后松开。
顾然从储物锦囊取出一瓶药,动作飞快地倒在司空鹤的背上。
药粉洒落,司空鹤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那个傀儡师……”
“他走法修的五灵流派,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修出了分神。”顾然哑声说道:“乱星棋局中,他修为被压制,只有平时的十分之一不到。”
他眼眶涨得发烫,越说声音越低。
“下次不用这样。”顾然低头,睫毛垂下,遮去他眼中的光,“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那傀儡师没将我们放在眼中。”司空鹤说:“他存了几分戏耍之心,想要慢条斯理折腾我们,我看得出来。”
他背上敷了药,精神都好不少:“他虽然很厉害,但我觉得,我能扛住。”
他顿了顿,突然又说:“不过那傀儡师只是一个分神,还被压制,就这么厉害。那他本身岂不是……”
“不许夸他!”顾然语气又有些暴躁起来。
他烦躁地打断司空鹤:“他将你伤得这样重,不准夸他!”
“小然……嘶——”司空鹤转头去看顾然。
他身体才一动,扯动伤口,又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上来。”顾然深吸口气,他起身走到司空鹤身前,蹲下。
“干、干嘛?”
“我背你。”顾然说道:“五灵流派驱使金木水火土为战,法术伤害不是皮肉伤那么简单。”
他转头去看司空鹤:“你别再用灵气。”
“上来。”顾然回过头去,又催促道:“我背你出去。”
“可是……”
“上来!”顾然说:“不然我就抱你。”
司空鹤:“……噢。”
他小心翼翼伸手,慢慢放在少年肩上。
顾然的肩膀比他窄,也明显比他单薄,明明他是亲眼见过他本命剑在手的时候,有多厉害。
可还是觉得,自己只要力气大一点,就能将他的肩膀捏碎一般。
“抱紧。”
“啊?”
顾然催促道:“你抱紧我!”
他顿了顿,脸突然一热:“你这样,是在给我挠痒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