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时绪的声音,森鸥外如梦初醒一般转过头来,急忙地说道,“伤口不要紧吧?
这种时候还在意这种礼节做什么,来这边。”
他受到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极高的礼遇,亲手帮他拉开了椅子,原本应该在吃甜点的爱丽丝看了看他,将自己吃了一半的蛋糕推了过去。
时绪有些无奈地对她道谢,爱丽丝从旁边拿了新的匙子给他,盯着他的动作,时绪只好稍微切下一小块放进了嘴里。
“伤口怎么样了?”
刚塞进嘴里,森鸥外就关切的询问道。时绪有些怀疑森鸥外是故意想看他出丑,但是对方关切的神情不似作假。
嘴里含着东西回答首领的问题未免太过失礼,时绪抬起手微微挡了一下嘴,尽量快速地咽了下去,“……上午去找寂雷医生重新包扎过了。”
“神宫寺寂雷啊。”听到时绪说的名字,森鸥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摸了摸下巴,“你现在的心理医生也是他吧?我记得他跟秀人君关系很不错来着。”
时绪顿了顿,看向了森鸥外。
“秀人君的朋友不多,如果不是神宫寺君那个时候的身份不方便,现在收养你的一定是他了吧。”森鸥外做出思考的表情,说道最后,确信地点了点头,十分温柔地看着时绪,“这样一想,我甚至应该感谢牵绊住了神宫寺君的事情,才让我可以得到时绪君。”
“我也很高兴,可以跟森先生一起生活。”时绪说道,他的头不可以全部偏过去,爱丽丝正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拿着精巧的发梳,轻轻的给时绪梳着头发。
“真乖啊,时绪君。”森鸥外弯起眼睛笑了笑,看向了时绪的腰间,“神宫寺医生的技术,我还是很相信的。而且他和秀人君是好友,也是个可信的人。”
“嗯,寂雷医生这几年一直很照顾我。”时绪点头道。
“不过话说回来,明明当时中也君和太宰君都在你身边吧?”森鸥外的语气有些不平,好像只要时绪点头,他就能立刻去找这两个人质问,“为什么只有你受伤了?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做吗?”
“和他们两位没有关系,昨天晚上中也先生看护了我一夜……而且这件事是我的私事,他们愿意帮助我已经很感激了。”时绪能感觉到爱丽丝正在给他编辫子,女孩子温柔的动作在他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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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处逡巡着,似乎有些危险,“而且,还是我不够强。”
“合理的分工可以提高社会生产率,从而得到最大的经济效益。如果时绪君一个人就能完成整个的经济活动,那么我养别的人还有什么用呢。”森鸥外笑着说道,语气温柔的安慰着他。
时绪抬起头望着他,看到连那张脸都被伤到了,森鸥外也有些心疼。
“真可怜。”森鸥外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抱住了他,轻轻摩挲了几下他的后脑,“这些日子就好好休息吧,我也暂且不派给你任务了。”
时绪顿了顿,他现在忽然产生了怀疑:是不是他晕过去之后被查出了什么绝症,还得是活不过三个月的那种。他不是只是轻伤吗?他们的态度都好像自己快死了一样。
他上个月才去体检过,各项指标都健康的可以上教科书当范例,就算真的突发疾病也不至于这么快。
不过他以前从来没受过什么伤,也没有对比的条件。
“林太郎!你把我的刚编好的头发弄乱了!”爱丽丝十分不满地抗议道,她松开了手,双手叉腰凶巴巴地看着森鸥外,但即使这样在时绪看来也很可爱。
森鸥外也是这样想的。
“真是对不起,爱丽丝亲。”森鸥外双手合十,十分抱歉地看着爱丽丝,忽然想起来什么,“不如我来帮爱丽丝吧?”
“林太郎笨手笨脚的,不过还是勉强答应你了。”爱丽丝勉为其难地说道,一只手拉着森鸥外,一只手拉着时绪,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时绪知道今天注定逃不过被当成洋娃娃玩弄的命运了,很配合爱丽丝的动作,让她满意了或者让她觉得没意思了,就可以早点离开了。
从首领办公室出来时,时绪终于松了口气,他靠在门上,把耳朵上的耳夹还有手上的戒指全部拽了下来,还有头发上别着的玫瑰花。
看到他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站在门口的保卫人员忍不住笑了声,“御代先生,真的很久没看到您这样了。”
“……谁知道呢。”时绪对着玻璃的反射出的模糊影像重新整理了仪表。森先生绝对就是故意的,以他对幼女的执着,爱丽丝的房间里怎么会有正好有适合他穿的裙子呢?
时绪站在电梯里
,半阖着眼等电梯下行,电梯门打开时,刚打算出去,正好遇见了刚过来的中原中也。
“已经要回去了吗?”中原中也看了看时绪,觉得他看起来似乎比平时更明艳些,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