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進假装无事发生的跟季晚闲聊:“感觉怎么样,和在其他地方被咬比起来,有没有什么不同?”
季晚想了想,实话实说道:“这样躺着确实轻松点,不像以前一样,还要花力气站稳,躺着就不用花力气。”
季晚只是随口一说,并不带着什么其他的意思,但封進听在耳里,却每个字都像在他的心头轻挠。
封進艰难的维持着声音的稳定:“……你喜欢,那不如之后都在这里。”
“看情况吧。”季晚也没有当真,他等身体大概恢复后,离开了封進的床,继续收拾行李。
离别的日子还是要来临,季晚和封進各自回了家,等待着过春节。
街上的春节味越来越浓,商家和街头都开始摆上了有关春节的装饰,赶回家乡团聚的人也越来越多。
封家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返回了老宅,这天午饭,就是封進家和已经回来的三伯家一起吃。
封進的父亲坐在饭桌上,和一年以来都没有什么机会见面的弟弟一起聊天喝酒,而封進坐在一边不怎么说话的吃饭,小堂弟封璟坐在他旁边。
“小璟学习怎么样?”封進父亲问。
“哎呦,不行不行,这小子调皮,只能考个全级前二十,跟封進比不了。”三伯摇摇头,喝一口酒,对着儿子说道,“多学学你哥,知道不?”
小堂弟抱着一瓶椰汁在喝,听到训话后很不服气:“我都已经很厉害了!堂哥那是太厉害了,学也学不来啊!”
三伯笑骂:“没出息,你才读小学,怎么就这么没有冲劲。”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他的大哥:“话说老大,你是怎么培养封進的?现在封進还真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啊,也没见他有什么怕的,我们家小璟就怕下水游泳,怎么说都不听。”
封父哪怕是放松状态,眉目间也带着三分严肃,他听到这话后,一皱眉,看起来就更严厉了。
“alpha就不该怕着怕那,”封父的声音里自带一种威严感,“想当初我小时候,也有怕水不敢游泳的毛病,咱爹还不是一脚把我踹到海里。不出三天,这毛病就没了。”
三伯想起从前这件事,也感叹了两句。
封父继续说:“封進也不是什么都不怕,他小时候怕高,被我发现以后,就马上让人带他到最高的那栋楼楼顶。那里有一个小阳台悬空在外,本来是用来赏景的,临时用来给封進当训练室。后来工作上有事,就让他一个人在那里站了一天。这小子皮实,屁事没有,下来以后恐高的毛病就没了。”
封父喝一口酒:“你啊,就是对你家小璟太心软。”
三伯啧啧称奇,笑道:“小進真不错,厉害,来,三伯跟你碰一杯!”
封進也笑,他拿起自己的杯子跟三伯碰了碰:“是挺厉害的,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听着这话的众人笑起来,只当封進是在感慨过往,封進笑着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水。
狂风,烈日,只有他一个人。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惧,没有解决他的恐高症,反而让这轻度恐高加重。
只是从那天起,他学会了伪装,再也没有让人发现过自己的这份恐惧。
父亲会在那个时候留他一个人在那里,自己去工作,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慢慢的,这件事又变成一个心梗,变为心里的渴望。
希望有人能发现他的恐惧,在他害怕的时候握住他的手。
希望有人在他和其他重要的事情之中,选择他,而不是重要的事情。
……封進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容真诚了些。
季晚会在他和上课之间选择他。
虽然季晚不知道他恐高,但阴差阳错之下,好几次帮他解了围,也许这就是缘分。
封進也给自己倒了杯椰汁,喝下去,甜滋滋的。
吃过午饭,小堂弟央求着封進带他出去玩。封進闲来无事,加上想起上一次带这个家伙出去玩的时候刚好就碰上了季晚,心一软,答应下来。
封進穿好羽绒服带好围巾,出了门,问裹成一个球的堂弟:“这次你想去哪里?”
“我听说这里开了一家新的,很好玩的鬼屋啦!”小堂弟欢呼雀跃,“我们去那里玩好不好?”
封進无所谓,他又不怕这种东西。于是答应下来,带着小堂弟打车前往那个新开的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