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怪他,是因为封進坚持说,两个人互帮互助的时间不一致会显得不公平,封進一次的时间又长得可怕,弄得他强行交待了好几次。
跟着上岸的封進将浴袍披到他身上,随即拦腰将他抱起。
季晚正要挣扎,被封進轻轻拍了一下:“别动了,我送你回卧室,否则要爬上这个楼梯,你得花多长时间?不小心脚滑滚下来怎么办?”
季晚觉得封進说的有道理,他被封進抱着,自暴自弃的将头埋在了封進脖子上,企图逃避自己和封進相比,这么不持久的事实。
怀里的身体抱起来是那么的适手,但封進没有再做什么,而是规规矩矩的抱着季晚,送季晚回到了卧室。
送完季晚,封進再次回到了那个温池旁。
因为那场互帮互助而从季晚身上被扯下来的、用于遮挡下半身的毛巾漂浮在水面,封進走上前,将毛巾捞起。
如果这条毛巾是系在别人身上的,封進一个手指也不会碰,他会嫌弃脏。
可这是季晚用过的。
封進抿了抿唇,将还湿着的毛巾拧干,准备买回去仔细放好。
看着眼前这温泉,封進又回想起不久之前,在这里靠着他的季晚。
季晚……第一次因为他的亲吻而有了这样的反应。
是不是说明,季晚就算心理上还对他无动于衷,身体也逐渐接纳了他?
如同在黑夜里看见一道亮光,封進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寒假的最后几天一晃而过,高三下学期,开始了。
在这段严肃而又郑重的时间里,所有人的休息和娱乐时间都压缩到极致,就连孔立言也放下手机,卸载游戏,努力学起了习。
往年还有各种黑板报评比、文艺晚会排练之类的活动,但到了今年,这些活动对于高三下学期的他们来说,全部都被暂停了。
这段时间过得很快,但季晚还记得一个日子。
封進的生日。
所以到五月五号时,虽然封進完全没有说,他还是掏出了自己的礼物。
这一天并不是周末,他们才刚刚考完一轮考试,晚上还要进行讲解,所以时间很紧急,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聚在一起搞个不夜不休的活动。
封進个人也不想大搞什么生日宴会,就跟着几位朋友一起吃了一餐饭。朋友们
庆祝封進年满十八之后,也没有过多逗留,贴心的将空间留给了季晚和封進两个人。
封進对这样的节奏相当满意,而临近十二点,季晚从冰箱里端出来一块小小的蛋糕,插上蜡烛,让封進进行许愿。
等到封進吹灭蜡烛,季晚给面子的鼓起了掌。
“恭喜封哥年满十八,从今天起跨入成年人的行列!”季晚笑着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季晚还记得上一年给封進的画册,这一年他也准备了新的画,准备加到画册里面。
仔细回想,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大事,但每一件事情,里面又都有封進的身影。
和封進一起到外地的比赛;他从家里搬出,被封進带着回了家;封進的易感期;第一次新年在别人家里度过,还过得非常愉快;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封進感情的变质……
季晚筛选掉了不能让封進知道的,想将剩下的画成画,但这个学期他真的几乎是时时刻刻都跟封進在一起,连睡觉都是在一张床上,避开封進耳目画那么多张画真的不可能,只能在学习结束之后,在封進的监视下画了两幅,剩下的等到高考结束之后再画。
封進翘着嘴角,将季晚的新画加进画册,同时还不忘提醒:“高考结束以后,一定要把剩下的也画出来。对了,我们的第一次互帮互助这么有历史性纪念意义的事情,也会画出来吧?”
季晚:“???”
季晚花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封進说的是什么,当即不可思议的揍了一下这位寿星:“当然没有啊,谁会去纪念这种事情?”
封進不满地咂咂嘴,倒是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免得脸皮薄的季晚受不了,小心地把画册重新收好了。
当天晚上,床中间隔断的帘子被拉开,季晚跟封進躺在这张没有隔断的大床上秉烛夜谈。
十八岁的年龄意味着很多,一个成年人可以做的事情,总比一个未成年人要多得多,能够承担的责任也更大。
但十八岁的高三少年,又似乎和十七岁时没有什么两样。
“突然想起来,”封進说,“我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可以结婚了。”
季晚也感慨:“是啊,只要你愿意,明天就能去领结婚证。封哥你成年了,关于不想找对象的想法,有变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