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何默默,退一万步讲,你老师我以为你至少会是‘智斗’,用你理科全科满分的脑子!”
何雨的头更低了,“何默默”确实是智斗了,可惜她妈是个又虎又莽的没脑子,这话该怎么说呢?
班里更安静了。
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任晓雪叹了一口气:“你们休息吧。”
显然“你们”这两个字里不包括“何默默”,任晓雪走到何默默的桌子旁边,出去买早饭、上厕所的同学们就像是深海里遇到了礁石的小鱼群一样立刻流向了其他课桌间能够绕出去的方向。
“何默默,今天下午你妈妈工作结束,让她来一趟吧。”
“好的,老师,实在是对不起。”
何雨再次道歉。
属于何默默的脸庞冷淡而乖巧,在她低着头诚恳道歉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多了点可怜又多了点可爱。
“唉……”一声叹息之后,班主任的语气软了下来,“你受伤了吗?”
“手肘和脚上都有一点擦伤。”
“幸好只是小伤,要是真的伤到了手臂和腿,你影响了学习怎么办?”
“老师,对不起。”
“你也就只会说对不起……”
“老师!”教室的门口一个穿着红黑色t恤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儿站在那,一头卷发垂在温暖的晨光里。
“我是十一班的林颂雪,周五晚上的事情我也参加了,我有一些情况想跟您说,我可以进去吗?”
班主任抬头看看那个挺胸抬头一点儿也不露怯的女孩儿,又看看“何默默”,说:“好,你有什么情况进来说吧。”
女孩儿迈步走了进来,步履带风。
她站定在所有人面前,理直气壮一字一句地说:“老师,其实那天晚上是何默默知道了我们要去抓人才和她妈妈一起来阻止我们的,其实这个事情应该从我前几天在新河路被人袭胸说起……”
林颂雪,一个又骄傲,又有点固执的小姑娘,为了安慰自己的朋友可以随意揭开自己心里最深的伤疤,也会为了受到猥亵的同学仗义出手,明明从一开始,她是整个事件里人们勇气的,可她现在为了保护其他被侵害的姑娘,主动成了一个“受害人”。
警察不会说到底是谁因为被袭胸报了警。
林颂雪撒谎撒的理直气壮。
“我气不过,就决定找一帮同学帮我抓人,我告诉何默默之后我就离开学校去做准备了,她是没有办法才只能请假出去找我,也是她发现了那个流氓是怎么做坏事,怎么逃跑的,本来她们都要回去了,是那个人恰好出现,何默默才只能用车子阻拦他。”
大部分同学去吃饭了,班里还剩了寥寥几个同学,他们都看着林颂雪。
除了自己被猥亵之外,林颂雪说的都是实话,可是何雨心里难受极了。
任晓雪老师的表情变得复杂也柔软,她抬起手似乎想放在眼前这个女孩儿的肩膀上,到了一半又收了回去:“你……你遇到这种事情怎么不告诉学校呢?”
林颂雪颇有一些挑衅地说:“学校门口出现的甩针男学校都解决不了。”
“那,你家长知道这件事吗?”
女孩儿笑了:“老师,我七岁那年被人绑架,保姆报了警,我都被警察救回来两天了,我爸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