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的心头哇凉,麻辣烫也烫不暖的那种。
“默默啊,妈妈真不能替你去考试啊!”
何默默难得想要挠头,她是真忘了:“我一会儿再去找老师吧。”
何默默真心觉得很对不起任老师,明明之前她还说不要撒谎请假,她现在又得去撒谎了。
“嗯……”何雨想了一下,“不用了,你不用麻烦这一趟,等周三早上你跟老师打电话说‘何默默’发烧了。”
“何默默发烧了?”背对着两个人的女人转过身,她穿着白衬衣黑西裤,脚下一双运动鞋,头发是披下来的,那张脸,母女两个人都很熟悉。
任晓雪,高一(2)班班主任,她手里端着一个小塑料筐,显然也是在挑着要吃的东西,意外听见了母女俩的话。
“何默默,何默默的家长,为什么你们现在就知道何默默周三考试发烧啊?”
最先反应的是何雨,她“噌”地站了起来。
“老师,您听错了。”
“我听错了?”
任晓雪说:“你们同学上课偷偷说话,我哪句没有听得一清二楚?何默默的家长,您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替你女儿撒谎让她逃避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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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哄哄的小饭馆里,小小的二人桌似乎比别的地方都安静一点,实际上是比哪儿都更乱糟糟。
何雨用手挡了一下自己女儿,小心又急切地说:“老师,真的,您听错了,我们是担心我发烧……”
无论如何这儿得糊弄过去。
“老师,因为她不是何默默。”
声音传来的时候,何雨惊讶地转头,何默默在她身后已经站了起来。
任晓雪气笑了:“你居然能找出这种理由?她不是何默默?那谁是何默默?”
“我是。”
离学校三四百米的奶茶店,最角落的卡座里,法官任晓雪女士正襟危坐。
“你说你们母女俩交换了身体?”
犯人1号真?何默默坦白从宽:“是,清明节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出了点意外,交换一段时间之后会换回去。我们两个人越是互相理解,就能越快地换回去。”
她努力阐述着这个不科学的现象,力图让它变得更好被人接受。
何雨在旁边默不作声,女儿突然就说了实话,她有点懵,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何默默跟她说要自己解释这件事。
手指在奶茶杯子上敲了敲,何雨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因为任老师还一直盯着她。
“清明节之后?”
任晓雪努力回想了一下。
“何默默确实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变的。”她皱起了眉头,“国外有部电影叫《freakyfriday》也是母女两个互换了身体……如果认真思考一下,我能理解现在的‘何默默’并不是真正的何默默,但是,你怎么证明自己是真正的何默默呢?”
任晓雪终于把目光从“何默默”身上转到了面前漂亮的中年女人身上。
“说实话我也能感觉到你这个学生家长和之前不一样了,但是……何默默?”
在任晓雪的认知里,何默默是一个绝对不关心学习之外事情的绝对优等生,现在“何默默家长”的气质并不是很像……她还会用眼神儿安慰别人了。
任晓雪问:“你座位后面第四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何默默:……
何雨左右看看,举手:“老师,他叫郑胡星,他爸姓郑,她妈姓胡,他是他俩小星星,班里同学都叫他弧弧。”
任晓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沉重地说:
“你们两个还真像是母女俩换过来了。”
何默默:“……我不关心别人的名字是怎么来的,这个名字我记得,上学期我批过他的物理卷子,他力学公式背错了。”
这下安静下来的是老师和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