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城聿突然求复合,沈棠始料未及。
虽然语气还是带有优越感的高姿态,大概已经是这位二公子活了这么多年,最大一次妥协。
她没正面回应,“我给你弹首钢琴曲。”
蒋城聿猜不透她心思,还是静静等曲子。
客厅那架钢琴,她许久没弹。
当初从伦敦回国,她又麻烦谢昀呈用他的私人飞机运回国内。
坐在钢琴前,沈棠打开手机免提放边上。
那首曲子她弹了无数遍,谱子早已烂熟于心。
随着琴声响起的还有她的歌声,怕蒋城聿听不出这是什么曲子,她清唱了前面两句,也是她第一次唱歌给他听:
“孤独站在这舞台,听到掌声响起来。”
歌声停了,钢琴弹奏还在继续。
直到这首曲子结束,蒋城聿才说话:“你想说什么?”这首歌跟他们之间的复合好像没什么关系。
沈棠拿起手机,取消外放。
“纠缠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还不如利用这个时间好好回馈我的粉丝,我最艰难的时候,是她们不离不弃。哪天也许我就退圈了,想多留点有质量的作品。这条路我走得比我自己想的都要孤独,我最美好的五年都在这。跟你在一起的最近半年,我患得患失,严重影响了我工作,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蹉跎。”
她单手弹着琴键。
“如果你仅仅是因为失去我不习惯,不舍得那三年,那复合没意义。蒋城聿,我对你所有感情都是真的,现在分手也是真的。”
她挂了电话。
坐了片刻。
沈棠放下手机,接着弹琴,还是那首曲子。
琴声突然断了。
沈棠指尖不知该落在哪个键上,悬空半晌。
“弹完啦?”爷爷不懂钢琴曲,还以为一首结束,他给谢昀呈泡了一壶上好的花茶,“你给昀呈送去。”
沈棠忘了自己弹到哪儿,从琴凳上起身。
谢昀呈不怎么喜欢喝茶,他最爱红酒,咖啡也还行,“爷爷,您给谢昀呈冰一些牛奶冰块,他喝酒要放。”
爷爷还以为自己耳朵不好听错了,“放什么?”
沈棠:“牛奶冰块。”
“?”爷爷想象不出红酒里放牛奶是什么个喝法,“这孩子。”
“对了,棠棠--”
沈棠端着一着一壶花茶走到门口,转身,“还要给他送什么?”
“不是。”爷爷拄着拐杖站在那,犹豫着怎么开口。
沈棠不急,耐心等爷爷想好了怎么说。
爷爷难为情,“就是,小蒋追没追上你?半年过去,你还没答应他呀?”
沈棠最终还是没忍心告诉爷爷真相,“这半年我不是都在剧组吗,没时间见面。他也忙,管着好几个公司。”
爷爷失落不已,“你这次在家待多长时间?”
沈棠还没跟爷爷说那个惊喜,“七月份之前我都在海棠村,十月份前我都在深圳,您差不多天天能看到我。”
爷爷手上拐杖颤了颤,嘴唇轻抖,“我是不是病情已经”
沈棠忍着眼泪,“不是,爷爷您想什么呢,我不是跟您说过,我争取了一部在深圳拍的剧,五月就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