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朱柔声道:“孟叔,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孟怀古慈祥的笑了笑,“老夫看到你们就像看到了我们当年一样,你们三人切记不可走我们的老路,你们要相互扶持。”
他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道:“我们年轻的时候心愿有二,一愿天下太平,二愿百姓安定,我们虽然打下了江山,但这江山还要靠你们下一代去守护,我希望你们能给百姓一个繁荣盛世。”
君行之、祁丹朱和孟九思互相看了看,全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无论他们能力大小,都一定会尽力做到。
孟怀古舒然而笑,他知道他们一定能做到。
大家这一天喝的都比往常多,孟怀古是因为开心,孟九思则是因为自己那份难以言说的心思,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醉得七晕八素,被人搀扶着走下了凉亭。
君行之让蔡伍洋亲自带人送他们回去,祁丹朱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道:“孟九思今晚怎么也喝了这么多。”
孟九思为人喜欢讲规矩,喝酒也浅尝辄止,很少有醉成这样的时候。
“君姑娘冰雪聪明,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吗?”君行之也喝了许多酒,但神智尚算清醒。
祁丹朱微愣,转眸看他。
君行之脸色沉了下去,他一把拽住祁丹朱的胳膊,把她按到旁边的亭柱上,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你是不是妖精变的?不然你怎么能让这么多人为你失魂落魄。”
他身上的酒气喷在祁丹朱的耳畔,祁丹朱耳根忍不住红了起来,她微微偏开头,低声道:“行之,你醉了。”
君行之神色倏然软了下来,他靠在她的肩膀上,醉意醺然道:“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祁丹朱闻着周围若有似无的酒香,轻声道:“行之”
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她唤君行之名字的声音。
“再叫一遍。”君行之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有些喑哑性感。
“行之……行之”祁丹朱睫毛颤抖,一声一声地唤着,带着她的思念,带着她的爱意。
君行之低低笑了笑,像一个终于吃到糖果的孩子,“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他们总是唤我太子、殿下、明渊、渊儿再也没有人唤我行之,就仿佛君行之这个人没有在这个世上活过一样,好像君行之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你也是一场梦。”
祁丹朱忍不住伸手轻轻抱住他,低落道:“可你现在已经不叫行之了。”
“谁说我不叫行之?”君行之真的有些醉了,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软,透着一股委屈,“我行冠礼的时候,已经给自己取字‘行之’。”
祁丹朱睁大眼睛。
君行之低低地笑了一声,语气讥讽道:“父皇想亲自给我取字来着,被我拒绝了,他很气,他说他是我的父亲,理应由他来取,可他凭什么?我才不用他。”
祁丹朱愣愣地听着,他的怀抱很热,声音很好听。
君行之抱住祁丹朱的腰,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古有跟夫姓,今有我跟娘子姓,好不好?我就叫君行之,你一个人的君行之。”
祁丹朱心中悸动,含泪抬起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一个‘好’字差点脱口而出。
君行之看着她眼中的泪,像倏然从酒意中惊醒了一样,神色一点点冷了下来,他攥着祁丹朱的手腕,将她的双手按回凉亭的石柱上,红着眼睛道:“我竟忘记了,你早就不要我了,你已经亲笔写下和离书,将我扔了。”
“行之”祁丹朱眸中的泪珠毫无征兆的坠落,她听着君行之的话,心疼得像无法呼吸一样,声音微微哽咽,“我怎么会不要你,我多想要你啊”
君行之双手用力握紧她的手腕,眼中弥漫着危险的疯狂,发狠道:“你不是想知道陛下跟我说了些什么吗?我告诉你,他问我为什么这么下贱!明明知道你只是利用我,却还是放不下你!他说他的儿子应该心狠薄凉,不该是我这样!”
祁丹朱猛地抖了一下,瞬间红了眼框。
君行之骤然低下头,不容拒绝地吻上了祁丹朱的唇,带着酒气的吻急躁而粗暴,恨不能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祁丹朱被他禁锢在怀里,娇嫩的唇被吻得发疼,唇齿间甚至隐隐传来了血腥味,她却闭上了眼睛,温柔地抱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