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帝坐在上首,看着大家震惊的模样,面沉如水,眼中蔓延起阴沉的愤怒,他让祁丹朱上台跳舞,可不是让祁丹朱抢尽风头的,再这样下去,祁丹朱就赢定了。
他垂目看了一眼祁明胥,意有所指地眯了一下眼睛,祁明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面色阴沉的祁明毓,轻轻笑了一下,神色充满恶意。
他看向祁丹朱的方向,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一枚琉璃球,看着祁丹朱不断旋转的双脚,找准机会,将手里的琉璃球弹到了祁丹朱的脚下。
祁丹朱没有防备,琉璃珠滚到脚下,她的鞋踩在琉璃珠上,脚腕不由自主地崴了一下,霎时摔倒在地,琴声戛然而止,林叶璧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丹朱,你没事吧?”
祁明胥收回手,志得意满地笑了笑,眼神充满恶意。
祁丹朱疼得皱眉,周围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她狼狈地吸了一口凉气,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君行之看到她摔倒,一下子站起来,快步走过去,将祁丹朱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他抱着祁丹朱站在台上,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沉声道:“我今生只有丹朱一位娘子,不会再娶任何女子,无论是谁,不得再提起此事。”
锦帝气得面颊涨红,君行之毫不畏惧地抬头看他,目光坚定。
周围贵女们的失望声不断,大臣们也惊讶不已,君行之的话一落,现场就乱成了一团。
祁丹朱靠在君行之怀里,疼得面色苍白,抬眸看着君行之冷冽的面容,却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君行之没有再理会其他人,抱着她跳下台,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
祁明毓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面色阴狠,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本来太子之位是他的,祁丹朱也是他的,这一切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君行之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穷书生,凭什么抢走他的一切?这两年来,他没有一天不是备受煎熬,每每想起此事就妒恨难消,他如果不将君行之彻底铲除,这一辈子恐怕都难以安生。
君行之抱着祁丹朱走出数米,看着祁丹朱面上苍白的笑容,忍不住微微蹙眉,低声问:“笑什么?”
祁丹朱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开心。”
“可是我不开心。”君行之皱眉看着她已经肿起来的脚,轻抚了一下她的面颊,“脸都白了。”
祁丹朱忍着疼道:“没事,不是太疼。”
她抬手轻抚了一下君行之皱在一起的眉心,遗憾道:“本来想好好给你跳一支舞的,没想到反而给你丢人了,哎,怎么就摔倒了呢。”
君行之眸色沉了沉,“是祁明胥所为,他在地上扔了珠子,害你摔倒。”
祁丹朱微微惊讶,她刚才感觉脚下一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没想到竟然是祁明胥故意捣乱。
她刚听过庄飞雁的事,心中忍不会厌烦祁明胥,“他还真是坏透了。”
“嗯。”君行之眼中闪过一丝戾色,“我不会放过他的。”
祁丹朱将庄飞雁跟她说的事,向君行之说了一遍,最后道:“飞雁说她如果探查到祁明胥和祁明毓的阴谋,会立即来通知我们。”
君行之轻轻点头,“她是王妃,如果想要探查消息,应该会比细作方便。”
祁丹朱轻轻点头,“希望他们恶有恶报。”
君行之想起祁明毓刚才看祁丹朱的眼神就觉得不舒服,抿紧唇角道:“如果碰到祁明毓,离他远一点,不要让他靠近你。”
祁丹朱笑了一下,“我自然是不想见到他的,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离他远远的。”
她知道祁明毓今天一直在看她,不过她一眼也不想看祁明毓。
祁明毓欠她与祁明长的,她已经亲自讨完了,只要祁明毓不再为祸,他们就已经彻底两清以后不必再有任何关系。
君行之抱着祁丹朱走进屋,将她放到床上,太医得到消息,已经匆忙赶了过来,他给祁丹朱检查过后,在祁丹朱受伤的部位上涂了膏药,用布包扎好,又抓了一些活血化淤的药,忙前忙后许久才离开,青枚送太医离开之后,赶紧去厨房熬药了。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祁丹朱脚上的痛感稍微减弱一些,她坐在床上,看着高高肿起来的脚背,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苦中作乐道:“太子殿下,这次您真的可以将我关在府里了,现在我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君行之面色一沉,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危险,“你还想去哪?”
祁丹朱扬起笑脸,看着他冷冰冰的面色不但不怕,还顺势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嬉笑道:“哪也不去,就留在你身边。”
君行之眼中霜雪褪去,抬手摸了一下唇,嘴角微弯,故意道:“君姑娘,你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