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之见她笑了,忍不住放松下来,关切地看了一眼她的脚道:“脚腕还疼不疼?”
“疼啊。”祁丹朱靠在他怀里,手里拿着祁明长那封信反复的看,漫不经心道:“你陪我说说话吧,转移一下注意力,也许会好受一些。”
“好。”君行之将信从她手里抽出来,放到一旁。
祁丹朱手空下来,便握住君行之的手指,闲聊道:“祁潭香现在怎么样啊?我回京后就没听说过她的消息了。”
“祁潭香曾经是沈厚的娘子,父皇疑心病重,沈厚死后,他总忍不住怀疑祁潭香也跟沈家串通一气,虽然祁潭香早早跟沈厚和离,还躲到了道观里,但依旧不能让父皇放心,一年前父皇下旨将祁潭香远嫁出了京城,如果没有什么事,她都不能再回京了。”
“还真是蛮不讲理,当初明明是他给祁潭香和沈厚指婚的,如今却因为这个防备祁潭香。”祁丹朱虽然讨厌祁潭香,却也忍不住觉得锦帝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丽妃呢?祁潭香远嫁,她没有闹么?”
“丽妃自从被打入冷宫之后,精神就一直不太好,她现在已经记不清祁潭香是谁了。”
祁丹朱忍不住有些唏嘘,丽妃在宫里作威作福那么多年,最后还是成了梅妃的手下败将,不过她能将一切都忘了,也许也是一件好事。
“梅妃现在如何?她得知祁芙薇死了的消息后,有什么反应?”
君行之道:“自从我回到母后之后,母后也打起了精神,她将执掌后宫之权重新收了回来,梅妃不敢招惹母后,这两年还算低调,她得知祁芙薇过世的消息之后,我本来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但是她除了病倒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之外,再没有什么举动,不知道她是已经想开了,还是包藏祸心,在密谋什么,我一直派人看着她呢。”
祁丹朱听后,沉默半晌,忍不住叹道:“其实都是可怜人。”
“嗯。”君行之眸色沉沉,自然明白祁丹朱的意思。
虽然大家可怜的方式各不相同,但锦帝身边的人,没有几个是不可怜的。
君行之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听说魏家开始招婿了,似乎是想要招一个赘婿继承家业。”
祁丹朱微微惊讶,看来魏沁雪这一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放下君行之,准备向前走了。
她想了想,忍不住道:“你说如果没有我,你跟魏沁雪会不会在一起啊?”
君行之想也不想就斩钉截铁道:“不会。”
“假设嘛。”祁丹朱失笑,神色有些失落道:“如果没有我,你会一直在魏府住到高中状元,然后你恢复身份,你们不但身份相配,她还是你表妹,你们如果在一起就是亲上加亲,一定会有很多人想要撮合你们”
她越说声音越低,想象着这个没有她的世界,心里忍不住有些难过。
君行之突然捏住她的脸颊,在她娇嫩的唇上亲了一下,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祁丹朱声音戛然而止。
君行之声音沉沉道:“没有假设,我们一定会相遇,一定会在一起,没有其他人。”
“嗯。”祁丹朱捂着被亲的红红的嘴唇,轻轻眨了眨眼睛。
君行之将她揽腰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看着她的眼睛道:“人和人相遇都是注定的,我们注定相遇,注定会在一起,我就算在魏府一直住下去也不会爱上魏沁雪,爱情从来不是由‘应该’和相配构成的。”
祁丹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有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愧疚,想是不是自己的出现打扰到了君行之本该有的人生,那个人生里会有很多人,却没有她,偶尔她想到这一点便忍不住难受,可是听到君行之这些话,她突然释然了。
人生没有那么多假设,他们注定出现在彼此的人生中,这就是老天爷最好的安排。
君行之睨了她一眼,酸里酸气地眯着眼睛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你是不是会和孟九思在一起?你们青梅竹马,欢喜冤家,启不是更相配?”
祁丹朱捂住他的嘴,心虚道:“太子殿下,您怎么翻旧帐呢?”
君行之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捉住她的手,轻咬了一下她的指尖,没好气道:“你犯错了,该罚。”
祁丹朱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好声好气哄道:“我说错话了好不好?没有假设,没有万一,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会相伴到老,我们之间绝对不会有其他人,我们虽然没有青梅竹马,但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走,比年少的时间要长的多。”
君行之眉目舒展,满意地笑了笑,“你昨日说,如果你犯错了,就如何?”
祁丹朱主动抬头吻了君行之一下,莞尔道:“夫君消气了吗?”
君行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唇看,“还不够,说好错一次吻十下的。”
祁丹朱轻轻笑了笑,翻了个身,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落在了他的唇上。
她的唇稍触即离,刚想离开,君行之却抓住她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在床上,温柔地吻了下来。
祁丹朱被他亲得神魂颠倒,昏昏沉沉地抱住他的脖子,不自觉加深了这个吻。
屋外的梨花飘飘扬扬地吹落一地,星星点点,带着清甜的花香,飘进屋子里,美好而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