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弱小如蝼蚁般,受制于人,任其宰割。
林淮竹动了动几近脱力的右手,猛地扣紧沈遂的手腕。
如今——
林淮竹背起沈遂,慢慢抬起头,月下那双眸如凌冽酷厉的刀锋。
他要那些人变成蝼蚁,受他宰割,任他鱼肉。
-
沈遂这一觉睡得极不好,宛如置身于一叶扁舟。
巨浪打来,他随着木舟翻来覆去,喉口因这颠簸而泛上一股呕意。
沈遂难受地支开眼皮,视线一片朦胧,天与地皆是雾蒙蒙的,还随着什么东西一颠一颠的。
这是什么?
沈遂费力放聚集精神,视线随之清明。
暮色的天际、高而陡的山路、葱翠的树木。
清风拂过面颊,沈遂终于回过神,他在林淮竹的背上,还在爬这该死的山。
沈遂想挣脱林淮竹,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一开口喉咙奇痛无比。
在法阵中储物袋都打不开,而且进食饮水都算犯规,是要被逐下山的。
林淮竹衣衫狼狈,唇色泛白,汗淌了一波又一波,双目涣散,气喘得很虚。
脚下一个踩空,他跌到地上摔了下去。
在跌倒那瞬,林淮竹反应极快,滚了一下身垫在沈遂身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平滑向下。
有林淮竹做垫背,沈遂身体倒是没受伤,只是往下滑时,脑袋连磕了两下台阶。
这一滑便滑下了两千阶。
期间任凭林淮竹怎么努力,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往下掉,阵法像是故意跟他过不去似的。
原本只差几步就要五万两千阶,现在又退回了五万。
沈遂额头磕出一道不小的伤,血流如注,顺着额头流到了下颌。
看着半张脸都是血的沈遂,林淮竹眼睫颤了颤,突然生出一种不可遏止的灰心丧气。
沈遂被这一摔,摔的头晕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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