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帝圈禁了几个皇子,却没有阻止他们与外界接触,旁人想进皇子府看他们还是可以的,不过聪明人都懂避嫌。
只能说,皇帝自认为自己还是有慈父之心,舍不得像先帝一样杀子。
皇帝坐在偌大的宫殿里,手里盘着两颗玻璃球,神色莫测。
那两颗玻璃球宛若核桃般大,里面却内有乾坤。
一个有山有水,还有个小小的茅草屋,另一个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蕊是黄色,中心是淡粉,由淡至浓向外渲染,外面的花瓣是水红色,渐变色的牡丹本就价值连城,更不用说还封在玻璃里。
自从得到这两颗玻璃球后,皇帝便爱不释手,几乎只要闲着无事,就会置于手掌间把玩。
皇帝抬头,看向乾坤殿中间的牌匾。
如今所有人都知晓,秘密立储的圣旨就放在牌匾后面。
这里有禁军侍卫日夜不歇把守,暗处还有暗卫,除非皇帝出事,否则无人能轻易接近此地。
太子是储君,立储关系着国家朝堂的安定。
皇帝知道这个道理,大臣也知道,所以他们逼迫他立太子。
好不容易废掉一个堪称
完美的太子,皇帝哪乐意再立一个,尤其他的眼光被前任太子养刁了,剩下的几个皇子,远远不如废太子,他更不愿意立了,想再看看。
皇帝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早死,据说前朝曾有皇帝活到八十四岁,他自觉自己虽然没那么长命,但活到七十肯定是没问题的,下一任天子慢慢挑都来得及。
有了秘密立储,大臣终于不再闹,日子又岁月静好起来。
不久后,木瑶的父母进京城。
皇帝听说后一,特地召见木父,询问了一些生意经,然后对怎么填满自己私库有了想法。
自从贤王南下推广辣椒,搞起生意,和他五五分账,让皇帝看到了希望。
要知道,皇帝的私库多少都不够用的。
皇帝觉得自己为大梁辛苦几十年,也该享受享受,偏偏那些大臣每次听说他要建宫殿,就和死了祖宗一样激动,几个老御史甚至威胁要撞柱。
现在好了,等他的私库有钱,他想干什么,就用自己的私库,不信那些大臣还敢叽叽歪歪。
接见木父后,皇帝似乎颇受启动,直接给木父一个官位。
虽然只是一个微末的官位,但对于商人而言,已经是极大的阶层跳跃。
激动的木父当即就贡献了一个富可敌国的方子给皇帝:从沙子中烧出琉璃。
木父道:“琉璃素来昂贵,百姓买不起,皇上此举不算与民争利,掏得起钱的都是世家或豪门。”
这话真是说到皇帝的心坎里去了。
皇帝自是欣喜若狂,不客气的笑纳这个方子,并交给信得过的人去办。
木父退下后,皇帝目光移到安公公身上,突然问:“大伴,在想什么呢?”
安公公打了一个激灵,对上皇帝意味不明的目光时,有些迟疑地说:“陛下,奴婢听说木姑娘与贤王父子来往密切……”
皇帝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却不以为然。
他安排在贤王父子身边的暗卫就有四个,就算一个、两个能被收买,三个、四个还能收买不成?
再说了,儿子和孙子都是坐不住的,这会儿天南地北地跑,木家如今都进京,远在北边,而贤王已经偷摸着要造海船想跑到海上遛弯儿。
这两者能有什么联系?
与其担心贤王,不如担心那几个圈起来的皇子,在自己府上都不安分点,居然还敢偷摸联系朝臣。
皇帝正不悦着,突然有侍从连滚带爬地进来。
“皇上,大事不好,刚接到消息,蛮城爆发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