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管者已经隐隐被激起些微薄怒气,他冷下视线看向宁魏潇,也忍不住拧紧眉心开口了:“这件事本来一件小事,我手底下的人确实是口无遮拦不太会说话,但也不至于被上升到这种高度!”
他语气微冷,已经有指责的意思在了。
宁魏潇嗤笑出声就想争执。
恒邛却先抬手让他噤声,扯了下唇角,带上一抹疏离的弧度:“所以说了这么多,长官还是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她侧目。
监管者对上跟前那双平静幽深的视线,只张了张口:“跟他没关系——”
意思就是要维护到底。
恒邛轻描淡写的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嗓音冷静,“既然这样,那我也想听听这件事的‘重点’的转述,好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把这件事上升到了所谓的高度——”
漠然的神情覆盖上眼底。
正了神色后话锋就猛然一转,身侧的指节轻顿,站在原地对峙着,清瘦的背脊被单薄的纯黑短袖罩着,勾勒出清瘦的腰身,衬着那双眼睛的角度偏转,平淡的视线就更显得愈加锋锐。
像一把出鞘的长剑,笔直的将剑尖对准方向——
悬挂头顶。
不紧不慢又步步紧逼。
沾染了斑驳血迹的军靴踩在地面上,脚步声错落开来,发出些许响声。
叫监管者猝不及防的对上这么一出,错愕回眼。
转述?
“太帅了。”
宁魏潇喃喃出声,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握着水瓶和武器的手臂都顿了顿,继续自顾自的低声自语道:“这就是我理想中的装逼到极致啊。”
勾陈嘴角抽了抽,“放心好了,就你这样,一辈子也跟装逼这个词搭不上什么边。”
宁魏潇不干了。
“我不帅吗?我的指挥不牛逼吗?我怎么就跟装逼搭不上边吗?”他磨了磨牙齿,咄咄逼人的三连问,拧紧瓶盖的手指关节捏紧,势必要讨一个说法。
勾陈点点头,“所以你有恒邛帅吗?你的指挥有她牛逼吗?”
一击必杀!
宁魏潇:……
“滚你丫的。”他最后咬牙切齿的从喉咙里阴沉沉的挤出一个音节。
他,不,想,听!
而眼前人还在说话。
恒邛抬起眼,清瘦肃白的手指关节微微屈起,按在身侧的武器上头,冰凉的金属触感几乎渗透进指尖。
顿了顿才侧目继续道:“至于转述的内容,我会提交给联盟上报一份好叫他们判决,孰是孰非总好有个评判的标准,不至于有什么其他偏颇。”
“长官觉得这个处理方式,可以吗?”
她说的格外平静,像是只是在转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提议,连带着监管者后头的质问和借着由头发火的腹稿都在下一句中通通被堵死。
一时间哑口无言。
这还能怎么样呢,人家都已经给你想好所有建议了,人家甚至都还没有清楚前因后果过,只不过是提了一个再平常不过是个人都会提议的处理方式。
能反驳吗?不能。
能借着由头迁怒吗?不能。
只能被一步步堵死后路,什么话都没得说。
偏偏当事人这时候还调转话头来了一句:“哦,对了,说了这么多还没提到这件事的‘重点’究竟是什么?不如还是让长官来给我转述一遍吧?”
转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