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面色比刚才更加难看了些,狠心低头看了眼伤口——国外队的外套下面她穿的是自己的滑雪背带裤,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背带裤,所以也根本看不出来雪裤已经被雪染透了。
她伸手扶着座椅扶手,用力闭上眼。
长而纤细的睫毛因为忍痛重重颤抖了下。
不远处的王佳明原本在和赛事方确认接下来色比赛时间,此时一回头看着女人背对着自己,弓着腰,左边腿不自然地微微勾起。
他挑了挑眉:“姜冉?”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僵硬了下,勾起来的那边腿放下来,她慢吞吞地转过身,满脸平静地望着他:“怎么了?”
“疼?”王佳明盯着她泛红的眼眶说,“疼就说,了不起缺席一场,积分赛事才刚刚开始,怎么都来得及。”
因为地域分布和地理位置问题,几乎所有的世界杯积分比赛都在北美与北欧国家地区……眼下疫情隔离政策对视调整,国家与国家之间航班的熔断说来就来,所以哪怕有长达二、三年的时间比拼积分,他们也依然不是那些在家门口出门就能比赛的选手的竞争对手。
姜冉摆摆手:“能忍,也就一分钟的事。”
她说着从雪服裤子里摸出一条黑布绑在大腿上,黑布是她之前随手踹兜里的俱乐部袖标绑带,上面黑底红字绣的还是北皎的名字。
是北皎的俱乐部名牌标,俱乐部老板发来让他们绑在滑雪板包或者是头盔上的玩意儿。
不知道怎么跑到姜冉的雪服口袋里了,这下子却正好派上用场。
王佳明眼睁睁看着姜冉把那玩意抖开,系在自己的左边大腿上,他莫名其妙:“这是干什么?”
“没事,我刚站起来才发现裤子里呼呼灌风,这才发现刚才那个选手的板刃把我的裤子都刮破了,这会儿往里呼呼灌风——”
“那你伤着没?”王佳明往这边走,做出要看的姿势,“我看看?”
“没有,穿了护具。”姜冉往侧面躲了躲,她怕王佳明靠近就闻到血腥味,“你别过来,大腿上是你随便能看的么……你看一眼山下那条狗能给你眼珠子抠出来!”
经过这两年的接触,王佳明也知道那条狗护主,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姜冉说的这话咋一听挺疯的,他却一点儿也不想怀疑好像确实是那条狗能干出来的事。
于是他还真被唬着了,站在原地没动,看姜冉扎紧了系带。
然后在原地一米方圆内走了两步。
“确定没事?”
“没事。”
其实有事。
姜冉现在觉得除了大腿的伤口刺痛,在硬鞋的固定中左腿的脚踝也是一阵阵的痛,那种痛在雪鞋紧紧的包裹下没那么明显,多走两步好像又减轻了……
但实际上还是痛的,她都能感觉到脚踝里侧有根血管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突突”地跳动着。
刚才那个芬兰选手撞过来,她也被撞飞后,整个板头插到旁边的护栏,板头折断了,她头昏眼花在雪地上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
双眼发黑,感觉前方视线就像是歌舞剧的帷幕似的一点点在降低,直到黑暗吞噬一切。
脑子空白到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她在哪。
直到有工作人员靠近跟她说话,她才一点点地回过神,自己坐起来,然后在所有人松一口气的目光注视下,自己爬上雪地摩托。
竞技硬鞋此时此刻仿佛起到了固定的作用,姜冉隐约开始有预感自己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