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仿佛春日里的桃花,柔软缠绵,带着蜜糖的甘甜。无端叫人心痒。
笔尖悬停于唇峰之上,漾开一抹桃红,笔端微顿,好似旖旎缠绵的亲吻,将唇珠晕染得饱满鲜妍。
“弟子恭请师尊圣安。”
新年头一天,贺兰城主府内,城主孙飞卿站在自家师尊案前,毕恭毕敬行了一礼。
一袭紫袍的孔青笔调未停,只随口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师尊神机妙算,陈宗之那逆贼果然勾结噬魂宗,于贺兰山一带布下杀阵。”孙飞卿嘿嘿一笑,“弟子幸不辱命,尽诛之。”
“如今陈老贼在北,噬魂宗在南,首尾不能相顾,元洲各地也陆续投诚,大半元洲,又重归师尊掌中了。”
“还可虑的,便是血海宗有数位道境真人在元洲东南活动,嘴上说着是寻觅机缘,实则嘛……”
“首鼠两端。”孔青执笔添墨,蔑然下了定论,“血海宗不足为虑,陈宗之、噬魂宗一旦事败,血海门下必然偃旗息鼓。”
“师尊高瞻远瞩,弟子远不及也。”孙飞卿见他家师尊胸有成竹,顺口恭维了一句。余光瞥见孔青正给画中人点一梨涡,只见那白衣少女碧曈如水,秀眉如黛,宛然立在人眼前似的,眉目弯弯,笑意盈盈,虽非绝色,却自有一股灵秀之气透纸而出。
——啧,足见他家师尊把这姑娘神韵揣摩得,那叫一个透彻。
“师尊,这是那位姑娘吧?”孙飞卿蓦地就想起萧淡竹先前提起那位,兴致一下就高昂了。
“呵。”孔青抬眸,冷淡的目光扫过来,孙飞卿噤若寒蝉,“牢兰宫的旧部联络好了?暗子埋下了?与血海宗、森罗殿交涉过了?”
面对自家师尊咄咄逼人的质问,孙飞卿:“……倒是联络了,就是森罗殿那边——”
“那你还等着本座请你去么?”
“……”
孔青漠然道:“闲的。”
“!”他忙得脚不沾地,他师尊还有闲心画画,怎么好意思说他呢?!
孙飞卿对他家师尊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暗暗嗤之以鼻。呵,不就是喜欢个姑娘么,说都不让说了?
他正待给自己据理力争,却听通报,自家师伯永夜魔君公仪修到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格老子的噬魂宗,日他先人。”
对自家师兄的骂骂咧咧,孔青早习以为常:“师兄,出了什么事?”
“孔师弟,出大事了!”
身材纤瘦颀长青年阔步踏入屋内,一张昳丽如女子的脸上满是晦气:“噬魂宗那帮龟孙战事不利,准备要用天魔夺灵大咒掀桌子了!”
“什么!”孙飞卿失声惊呼,天魔夺灵大咒,此咒一出,元洲泰半灵脉枯竭,道境之下一切生灵形神俱灭鸡犬不留!
“他们怎么敢?”
孔宫主搁笔,冷冷笑道:“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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