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道宫,慎独轩。
“怎么,她还跑去找你了。”
公仪修道:“她来问阿月的事。有些狗杂碎不安分,在她耳边嚼舌根了。”
“牢兰宫早该被清理了。”丢下手头玉简,孔青冷笑,“当年没杀干净他们,是羽翼未丰。还真当本座是泥捏的了。”
公仪修对此那是举双手赞同:“早该杀了。这帮废物,道行不怎么的,背后给人使绊子在行得很!”
“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孔青目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杀意,“这回,宁枉勿纵。”
孔青有了成算,公仪修自然应喏,他又想起什么,从袖间取出一只扑棱不止的小纸鹤,递给孔青,嘿嘿笑道:“你家小表妹给的,师兄我代为转达。听听,都说些什么了?”
孔青捏着纸鹤双翅,小东西立马乖巧下来。他垂眸瞧去,见小巧的嘴巴开开合合,模仿出少女楚楚可怜的语气:“表哥,前些天是我不好,非要叫表哥为难,黛黛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今晚我请你喝酒赔罪。”
青年蓦地勾唇一笑。
“哎呦,你还真去啊。”公仪修惊讶地啧了声,“前些日子不还说要晾了晾这个小丫头,杀杀她的脾气?”
孔青抬眸扫他一眼,似笑非笑:“她这不是认错儿了么?”
这丫头献殷勤这劲儿哪像真心认错?公仪修道:“老子看她就是不安好心。”
孔宫主悠悠理了理衣襟:“好与不好,瞧过就知道了。”
瞧归瞧,但孔师弟能不能克制一下,他这个愉悦劲儿都要从脸上溢出来了!
◆
原道宫,绮月馆。
孟黛跟孔青住得其实不太远,慎独轩和绮月馆相隔不过数百步。但她那天惹了孔青,他那个人那么怪,当然先找公仪修给她探探路方便点。
“表姑娘,您今天很高兴啊。”婢女竹里觑着她轻快的脚步,如是猜测。
少女笑眯眯道:“表哥今天要来呀。”
“啊,难怪您跟管事取了几十坛子上好的灵酒。是要与宫主对饮么?”
对饮?对饮个头。
打死孟黛都不相信孔青这种人会有酒品。她早想好了。先把孔青骗过来,以赔罪为名,灌他灵酒。她备下了还真丹,药一下,酒一喝,趁机一问姐姐的下落,由不得孔青不说实话。
小白莲算盘打得可精了。
她嘻嘻一笑:“是呀,我要的酒呢?”
竹里也喜滋滋道:“照您吩咐,方才送到您寝居里去了。”
孟黛满意点点头,踱着步子,在各处巡视,装模作样地发话勉励,搞得绮月馆上上下下洋溢着一派欢乐气氛,这才回屋,拍开酒坛子的泥封,还真丹往里头一丢,丹丸立融于酒液,了无痕迹。
一时间,屋内酒香四溢,芬芳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