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柳心口似被毫针刺了一下,泛起微痛的感觉,她转眸望去,肩头的男子已经晕过去了。
她眸中一紧,抬脚将那女子踹开,怒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刺杀我?”
女子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若不是因为你,我相公也不会做出那等糊涂事,更不会落得这样得下场!”
她越说越激动,目中的恨意似淬了毒的刀子,扬起匕首又朝她扑过来。姜知柳眉头一蹙,正要出手,女子已被书庭从背后制住。
“你相公谋杀人命在先,栽赃陷害在后,这样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哪轮得到你说三道四,若我家侯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孙家就等着吧!”
他眸光一锐,将女子交给赶出来的衙役,尔后和姜知柳一道,将陆行云扶上马车,带到最近的医馆。
幸而伤处不再要害,没有性命之忧,只这发簪没入大半,□□的时候,疼的陆行云出了一声冷汗。
见他痛苦的样子,姜知柳心中一紧,手不自禁地捏成拳头,待大夫处理好之后,他才缓过劲来。
见她目中隐有担忧之色,陆行云心里似春水淌过,泛起湿润又温暖的感觉。
“我没事,别担心。”他温然一笑,本能地伸出手,朝姜知柳探去。察觉到他的举动,姜知柳手一缩,下意识避开了。
陆行云眸中一揪,身上像被凉水浇透了,手脚变得冰凉。他苦涩地笑了笑,强撑着坐起来:“这边的事解决了,你早些回去吧,烨儿还在等你。”
姜知柳一怔,静默了片刻,点点头:“好。”说罢,举步往外行去,直至消失在帘幕外,她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胸口像被潮水淹没似的,冰冷而沉闷,隐隐的痛意揪着他的心房。他闭上眼眸,袖中的手越攥越紧,半晌才缓缓松开,眸中蕴满了孤寂,似秋风卷落叶般萧索。
“走吧。”他沉声一叹,硬撑着站起来,好似即将折断的枯枝,摇摇晃晃。
回到桂花巷的时候,姜家院子大门紧闭,里面安安静静,只偶尔发出些许动静。望着那颗光秃秃的桂花树,陆行云默然一叹,扶着书庭得手走进院子。
此刻,老侯爷和老夫人正坐在暖阁里喝茶,透过窗户见他进来,脸色发白,像是又受伤了,二人对视了一眼,双双赶出来。
“你这又是怎么了?”
老夫人眉头一蹙,语气有些不善,自那次之后,他们已经僵持了很久。
“无妨,只有些累着了,休息一阵就没事了。”陆行云淡然地笑了笑。
“嗯。”老夫人点点头,觑了他一眼便扶着老侯爷进屋了,旁边,丫鬟桂香朝陆行云那边哨了几眼,眼珠咕噜噜一转,从角门偷溜出去。她是老夫人的心腹,因着心思机敏、忠诚可靠,所以这才南行也一路带着她。
她觉得方才的事不对劲,就去府衙打听,果然将今日的事打听清楚了,她眉头一蹙,立马赶回桂花巷。
另一头,姜知柳见万事消停,就歇下来陪烨烨读书,正巧读到了“映日荷花别样红”,小娃娃咬着笔杆想了想,道:“这莲花是好,可烨儿觉得,咱们院里的玫瑰更好看,嗯,就像娘一样,华美大方。”
听了他奶声奶气却一本正经的话语,姜知柳眸光微晃,脑海里想起那段已经淡忘的记忆。
见她若有所思,烨烨问:“娘,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一段往事。”
“是。。。和爹爹有关吗?”
对着他圆溜溜的乌黑眼眸,姜知柳慨然道:“是呀,你爹爹曾说玫瑰艳而过俗,后来却栽了满院的玫瑰。”
“嗯,那爹爹应该很喜欢娘吧。”
姜知柳捏了捏他的鼻子:“人小鬼大,你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小娃娃胸脯一挺,下巴高高扬起,一副小大人模样:“我当然知道,就比如我不喜欢吃汤圆,若是别人做的我定然一口都不吃,若是外祖母做的我还能吃几个,只有娘做的,我才能吃完。”
“爹爹不喜欢玫瑰却栽了玫瑰,那自然是因为娘喜欢,他迁就你。”
眸光一凝,姜知柳眼前依稀浮现,陆行云着人开辟那片玫瑰花圃的情形,彼时正是暮春,他着了件浅碧春衫,屡起袖子和大家一起干活,额上浸出了层细密的汗珠,脸颊在灼灼骄阳下泛起一丝红晕。
那时,她在旁边看着,心头像是裹了蜜t糖,甜滋滋,暖融融。此刻想起来,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胸口处有些空落落的,似秋风卷过,有些萧索。
她坐在那里,有些失神。
烨烨瞧了瞧她的神色,乖巧地拿起书本,没有打扰她。过了一阵,门外传来一阵喧嚷,惊得姜知柳回过神。
她转眸望去,见老侯爷两口子正踉踉跄跄往里闯。
“娘,怎么了?”烨烨抱住她的胳膊,眉头皱成一团,颇有些紧张。
“别怕,你在这守着,娘-->>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